我仔細感覺了一下,第一個字是他,綠衣問的是:“他好像很在乎你啊?”
我把手縮回去,終於也瞪了她一眼。
過了德玄門,寧侯有自己的馬車等候。我和綠衣坐了進去,總算不再有視線追蹤,彼此都鬆了口氣。
籬清墨自己在外面,馬車行駛的很平穩。半晌綠衣吐吐舌頭,道:“我現在才知道皇宮好大。”
我點頭同意。
她補充道:“比謝宅大多了。”
我笑:“但未必比謝宅輕鬆。你在謝宅,不用這麼提心吊膽吧。”
她撇了撇嘴:“在謝宅,大公子的規矩最少了。”
我但笑不語。所以在皇宮“隨便玩”,就玩的上下驚動。綠衣看了看我,說道:“這馬車,真能帶我們出宮嗎?”
我淡淡一笑:“放心吧,寧侯,一定會將我們安全送出去。我們坐上這輛馬車,天塌下來,也有寧侯擔當。”
綠衣眨眨眼,目光落在我臉上:“你喜歡他嗎,”但她緊接著又來一句,比喜歡我家大公子還喜歡?”
我說不出來。
就在大家都以為沒事的時候,馬車晃了晃,此刻一個懶洋洋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停一停,侯爺,這裡面坐的什麼人哪?怎麼連您都在外面待著?”
馬車果然竟慢慢停了下來,籬清墨頓了頓,低緩道:“沒什麼,是霜兒,我送她先回去。”
那人似笑說:“過這玄武門的車駕可都是要檢查的,侯爺也開啟看看吧。”
我呆了一呆,不由得看向馬車外。只見簾子被從左右掀開,一個打著扇子的人正站在門前,頭歪著朝裡面張望。
綠衣一下子捉住了我的手,瞪向外面那人。
籬清墨尚未說什麼,那人忽地笑出來:“這裡頭還有一個姑娘,陌生的緊。剛才陛下滿世界抓人,聽說南書房鬧的鬼,也是穿的一身綠衣裳。這要是元兇在此的話,定個什麼罪名,可是要砍頭的!”
綠衣忽地眼珠一瞪:“誰要砍本姑娘的頭!”
說著忽然竄出了馬車,她身影奇快無比,已搶先閃出了馬車外。我第一反應以為她想逃,正驚訝地揚起了眉。
卻見綠衣騰空而起,一個窩心腳,踹在了那個人胸間。
這一下變故太大,馬車前那人連續倒退幾步,咚仰臉倒在地上。手中的扇子也不知道飛哪去了,我驚得合不上嘴,綠衣落地後掐腰大罵:“看你還敢砍本姑娘的頭,本姑娘的頭你能砍得動嗎?!”
她這喊得等於不打自招,什麼都給倒出來了。我幾乎想把臉捂住,不忍心看了。
十幾個人影譁一下湧過來,仔細一看都是穿著暗紅衣裳的護衛。紛紛圍住倒在地上那人,這些護衛彷如憑空出現一般,剛才誰也沒發現他們的蹤跡。
籬清墨看著地上滾動那人,聲音慢慢道:“我們能走了吧,太子殿下。”
地上那人在護衛攙扶下,緩緩坐起來,捂著臉,聲音又急又怒:“侯爺,叔,這哪裡來的姑娘,蠻勁這麼大!”
我早已被這聲“太子殿下”給驚住,再一點點看向那個人,他的手慢慢從臉上拿下,眉宇間也算英氣。
這人,是我先前在樹後,遇見喝酒的那人。正是這人,我覺得眼熟,不是第一次見。
假若那張臉上,此刻玩世不恭地笑著,幾乎瞬間靈光顯出,我終於想起了這人是誰。那天,我與陳又茗出去的那一天,所謂的文詩酒會其中一員,那個曾屢次對我出言不遜的錦衣公子,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太子,竟會是他?
籬清墨悠悠說道:“不是你誤會人家是鬧事的女鬼,人家也不會踹你這一腳。”
所謂太子,捧著胸站起來,抬眉苦笑道:“叔,我被你坑了,開個玩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