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豬腳,皆是或性溫或性平,補身的東西。而如今正是棗紅時節,大棗味甘;性溫;補中益氣;養血安神,他又愛吃,可不正該讓他多吃些?
兩人當即便倚在樹上,一邊哺棗,一邊說些悄悄話兒,不知不覺,紅日西移。正吃得開心,忽聽樹下面有人叫道:“喲!這哪來的滿地的棗核兒!”
二人驟聞人聲,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天色已暗,又聽那樹下聲音乃是王鳳兒,展昭便急忙應聲道:“嫂子,是我們!”說著便抱了龐昱,從樹上一躍而下。
那王鳳兒開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甚有些奇怪。一轉眼卻忽見樹上突然落下兩個人來,頓時嚇了一跳!急往後退了兩步站定,拍著胸口笑道:“可嚇煞俺了!還以為大老鴰也會吐核兒了哩,卻原來是你二位!”
展昭放下龐昱,不好意思道:“卻嚇著嫂子了,展昭在此賠罪了。”
那王鳳兒聽展昭如此說,卻“噯喲”一聲,嗔怪道:“展大哥甚麼時候又如此見外起來了?還是照舊,叫鳳兒。”卻又瞟了龐昱兩眼,吃吃笑道:“若是嫂子吃醋,不這般稱呼也便罷了。”
龐昱聽她這般說,趕緊道:“不妨事!姐姐聽著順耳便好!”
“噯喲!”那王鳳兒見龐昱認真,卻樂了,笑道:“卻是個實心眼兒的!”便拉了龐昱手道:“鳳兒是跟你開玩笑呢,嫂子的心眼兒哪能有那般小。”又仔細端詳龐昱一陣子,道:“聽娘說你有個幼年落下的病根兒,現在還好的不利落。卻果真是這般。只不知可上心調理過沒有,都吃些甚麼藥?”
王鳳兒這麼一問,卻為難了龐昱!他本來就沒病,是隨口謅出來糊弄王乾孃的,這叫他如何是好!只得道:“我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從會吃飯時便吃藥,不要說一般的藥材,只那人參當歸,也不知吃了多少,只是不好。如今還是吃——呃——黃氏響聲丸。”
龐昱在現代原本身體極好,自小到大也未長過幾次病。就是偶爾有個頭疼腦熱,嗓子發炎的,也都是吃西藥,最嚴重的也不過打吊瓶,哪知道這古代有甚麼藥方來?無奈只好拿些現代的藥名來胡扯,沒順嘴溜出甚麼青黴素紅黴素頭孢氨苄之類,已是算他反應快!所幸那王鳳兒本不在意,亦未追問,而是笑道:“我們小老百姓家的命賤好養活,一年到頭,也犯不上幾個病。這些這個丸那個膏的,我們也不懂。既是嫂子吃的,那定是極好的藥了。只一件事大不得意——如今嫂子不比以前,乃是有身子的人了,這些藥丸藥方,可定要去請那有名有經驗的郎中開,這是極緊要的,萬萬誤不得。”說著又瞥了展昭兩眼,嗔怪道:“展大哥,你可別嫌鳳兒囉嗦。嫂子如今身懷六甲,身子沉重,你咋還這般沒輕沒重的?這棗樹這般高,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了得!”
聽王鳳兒這般說,展昭那叫一個哭笑不得!卻又不敢說甚麼,只得賠笑。那王鳳兒卻又執了龐昱的手道:“嫂子這身子卻有幾個月了?”
王鳳兒本是隨口問問,可她話一出口,龐昱頓時冒了一層冷汗!須知他在現代連戀愛都沒談過,更別提結婚生孩子,哪能知道這孕婦幾個月才能顯懷!展昭是個男人,更不用提。偏生這扮孕婦乃是一時無奈,事出突然,別的口供均已編圓,只這件事竟是忘了問那玉蓮!當即心中便直打鼓,卻又不能不答,只得硬著頭皮道:“有三四個月了。”
龐昱說三四個月,乃是考慮到驥兒如今才四個多月,說多了怕引人生疑。故此取了個相當模糊的說法,心存僥倖,希望能矇混過去。誰知那王鳳兒一聽此話,卻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