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石萬、和木靈生在小院休憩一晚。
整晚,那股散不掉的死人氣息始終縈繞在月溪宗。
這一晚方渡休息得並不算好,他很少有這種時候。
如果有,就說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木靈生是最早一個出來的,她伸著懶腰,來到小院,四處張望。
“先生……石掌櫃?”
兩人都沒有出現,這讓她心裡有點慌。
又叫了幾聲,石掌櫃出來了。
“哎呦,小人參,起這麼早?”
看見熟悉的面孔,木靈生心裡稍微輕鬆下來。
石萬轉頭找方渡。
“方渡呢?又出去了?”
木靈生抬起頭,鼻子嗅嗅,搖頭。
“先生還在。”
石萬轉身就去敲方渡的房門。
“方渡,方渡!該不會是死了吧……”
“吵什麼……”
方渡的聲音在裡面響起,聽上去有點虛弱。
“啊呀,是不是快死了?讓我看看!”
石掌櫃真是什麼熱鬧都湊,不肯放過一點點。
他推開門,第一個衝進去,緊隨其後的就是木靈生。
小人參比石掌櫃有良心得多,她臉上佈滿擔憂。
“先生、先生……”
方渡坐在床上,穿戴整齊,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
這下石萬也收斂了神色。
“沒事吧?”
“沒事。”
方渡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呼吸。
“先生……”
木靈生悄無聲息地來到方渡面前,眼神中滿是擔憂。
方渡伸手拍拍她的頭頂。
“讓你擔心了,我沒有大礙。”
“你這一大清早去哪裡了?衣服上都是露水。”
石萬伸手一拍,方渡的肩膀上還有水珠飛濺。
“我把月溪宗從裡到外搜了一遍。”
“嗯?!這麼快?月溪宗可大著呢。”
石萬略略吃驚。
方渡沒有細說他是怎麼搜的,這些都是廢話。
他只說他查出來的結果。
“有人在月溪宗佈陣,這個陣法的主要作用,就是詛咒。”
“噢,這個你昨晚提過,不新鮮。”
方渡沒有理會他的插科打諢,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
“這個陣法有點特別,它沒有固定的區域,用的也不是普通的引陣物。”
“那它用的是什麼?”
“人,”方渡的眼神深邃,“它用的是人。”
方渡說,第一個死去的人,就是這個陣法的第一個起陣物。
“他既是受害者,又是引發之後一系列禍事的開端。”
然後,隨著死去的人越來越多,陣法也越來越強。
陣法變強,慘死的人就會更多。
一個惡性迴圈,陣法會不斷地鞏固加深。
木靈生在這時默默地舉起手,有問題。
“靈生,你問。”
“先生,既然如此……那找到第一個死去的人不就好了?”
石萬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小人參哎呀兩聲,用雙手捂住腦袋。
“你是真的人參嗎?怎麼這麼笨呢。陣法已經啟動,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第一個死去的人早就不重要了。
就好像你站在山坡上,推了一輛馬車下去。這時候把推馬車的你殺掉還有用麼?”
木靈生似懂非懂地點頭。
方渡輕輕咳嗽一聲,口渴,他自己倒了一杯冷掉的茶,喝了一口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