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和石萬在正堂落座,愁眉苦臉的沈宗主坐在他們的對面。
兩人倒是事不關己,一個喝著茶水一個嗑著瓜子。
彷彿他們不是來給沈歡解決問題的,而是專門來看他的熱鬧的。
方渡把茶杯放下,讓沈歡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沈歡把事情說清楚了。
方渡頷首,和他之前瞭解到的差不多。
“現在就是這樣,人人自危,誰都害怕下一個慘死的是自己。幾個堂主跟我說,已經有弟子私下找到他們,說要離開月溪宗。”
“堂主們呢?還是最初流月留給你的那幾位嗎?”
“有一位堂主已經西去,還有一位年紀大了,主動向我提出告老還鄉。剩下的都是原來的人,只換了兩位堂主。但是……”
沈歡面露遲疑,不用明說,方渡也知道他遇到了什麼問題。
“但是這兩位堂主對你並不完全服從,是吧?”
“先生,我……不否認他們對月溪宗的忠心,對我或許也是信服的。但他們不是事事與我的想法一致。”
嗑著瓜子的石萬開口了。
“選人的權力捏在你自己手裡,你還不選個對你完全忠誠的?這不純純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麼。”
說到這裡,沈歡也露出難受的神情,彷彿吃了什麼東西噎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的糾結樣子。
“這二位,其中一位是上一任堂主指定的,另外一位是在門內的比試中選出來的。”
“……”
石掌櫃對此也十分無語。
“指定的也就罷了,你既然無法保證能完全掌控這種用公平的方式選出來的人,又為何非要選擇這種公平呢?”
“我知道錯了,我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添麻煩……”
沈歡在方渡和石萬面前,倒是恢復了一些小時候的樣子。
每次遇到問題了,就來找先生他們解決。
方渡讓他別急,先把試劍大會的事情辦好。
“至於宗門突然蔓延開來的這種詛咒……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我會盡量去做。”
方渡這樣承諾道。
“既然先生這樣說,那我就安心了。”
沈歡對方渡的實力還是深信不疑。
他們在沈歡這裡吃了一頓午飯,又給等在小院的木靈生帶回去一個食盒,裡面都是剛做好的飯菜。
方渡坐在對面,看著小人參津津有味地吃著午飯,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先生?”
小人參對視線一向很敏感,她察覺到方渡盯著她發呆半天了,不由得歪著頭問他怎麼了。
“沒事,你繼續吃,我四處轉轉。”
石掌櫃去睡午覺了,小人參又在吸取天地精華。
方渡一個人出了門。
臨近試劍大會,整個月溪宗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雖然恐怖的死亡陰雲一直在這裡盤旋不散,但從表面上,還看不出接二連三的事故對於宗門的影響。
估計是沈歡提前囑咐過了,試劍大會的事宜為重。
方渡對於月溪宗的門人其實不認識幾個,但他憑藉氣息能很輕易地分出哪些人是同一個門派的。
一個門派的人,修煉的心法、劍術都差不多,就算他們的靈根不同,他們散發出的氣息也是很相近的。
在閒逛的時候,方渡看到有幾個人在安排其他弟子做事,應該就是月溪宗的堂主。
有幾個年紀比較大的,估計是跟隨過前宗主沈流月。
還有兩個比較年輕,一個用紫色的髮帶將頭髮吊成高高的馬尾,另一個玉冠束髮。
玉冠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