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遠點,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傅雲擎不管石掌櫃怎麼嫌棄他,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方渡身上。
方渡眉心有一顆極小的紅痣,平時會用障眼法將它掩蓋。這是他當年征戰時的習慣。他天生長得好看,打仗的時候,敵對門派就會用他的相貌開一些不合時宜的玩笑。
方渡不想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影響大局,乾脆戴著面具。後來覺得面具也麻煩,索性用障眼法將自己原本的容貌遮蔽起來。
在那之後,人間的混亂結束。方渡隱居山林。幾乎不怎麼見人,減少了許多因為容貌帶來的麻煩。
但遮蔽這顆紅痣,卻成了他的習慣。
今日他晨起,還沒來得及做任何事。傅雲擎緊盯著紅痣,一邊看一邊扼腕嘆息。
“居士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麼非要把自己打扮成山裡野人的樣子呢?”
方渡從來不慣著他,一盆水就要潑在他身上,被人靈活躲過。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就想這麼穿。”
方渡甩了甩手上多餘的水珠,再用乾淨柔軟的布擦掉。
“你們兩個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一大早來找我幹什麼?”
兩人同時呵呵笑了幾聲。
“別笑的那麼猥瑣,有事說事。”
方渡看不得他們那副怪樣子,噁心得直皺眉。
“雲擎,你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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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傅雲擎先說,不然眼前這兩位會因為誰先開口再打一架。
傅雲擎面容一整,臉上那副輕浮的神色消失不見。
“居士,我來這裡是想說,我找到晁卿卿的下落了。”
“在哪裡?”
方渡許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晁家人安分了一段時間,沒有興起什麼太大的風浪,方渡幾乎要將他們遺忘了。
傅雲擎的神情嚴肅,提到了一個方渡很熟悉的地方。
“璧海宗。”
“……嗯?”
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方渡的意料。
璧海宗,那是木靈生目前所在的宗門。
“我現在僅探查到一絲殘餘的氣息,還不能確定對方就在璧海宗。也可能是他們用了什麼隱匿身形的法子,總之,我是要再去一趟那裡。”
“我和你一起。”
方渡不假思索地回道。
“這恐怕不行,居士。”
傅雲擎難得露出為難的神情,瞥了一眼旁邊的石掌櫃。
“怎麼石萬,你這裡又出什麼亂子了?”
方渡覺得他們兩個今天賣的關子特別多,也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藥了。
石萬說話吞吞吐吐。
“那什麼,方渡你現在心情怎麼樣?沒有什麼負擔吧?你要是感覺哪裡不舒服,我就晚點再和你說。”
“我活到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壞訊息聽不得?直說便是。”
“好吧……”
石掌櫃閉了閉眼睛,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再睜開眼時,他的目光直視方渡黝黑深邃的眼睛。
“沈由他……今天一早,西去了。”
彼時方渡手中提著茶壺,正要為自己倒一杯茶漱口。
噩耗傳來得猝不及防,他的手一鬆,茶壺掉在地上,滿地的青瓷碎片。
沈由去世了。
……
方渡得知噩耗後,馬不停蹄來到月溪宗。
宗門已經插滿了黑色的招魂幡,迎著東風獵獵作響。
宗門上下一片哀泣之聲,氣氛壓抑得叫人喘不過氣。
方渡來了,石掌櫃陪在他身邊。傅雲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