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你跳到她那湖裡,淹不死你也得讓你翻肚……” 。 想看書來
第七章 買到面具(4)
“不可能!我根本不會看,即使看了也不會往她那坑裡跳——我不是你那號人!”我不相信。
“你不是那號人?當你看見她那紅裹肚,你就是那號人了——哈哈!”
“我也不看她那紅裹肚,我在等他爹回來……”
“等他爹幹嗎?他爹回來用棍敲你?”
“他爹才不會敲我!他爹從野地裡扛回來一個幾百斤重的青銅大鼎——而且當廢銅賣給我們——搬到驢車上……哈哈哈……”我笑得肚子疼。
毛驢好像也興奮了,噠噠噠小跑起來。
我們的笑聲蓋過了驢蹄聲在曠野裡迴盪。
“這頭驢跟著來山西已經有好幾年了,有勁,跑一天都沒事。還聰明,知道我想要什麼。”老袁開始誇他的驢:“我躺在車上睡著,它都能給我拉到地方。”
“到了什麼地方?”我問老袁。
“到了該到的地方!”老袁瞪了我一眼,他以為我不相信他的驢。
“現在到什麼地方了?”我再次問他。
“啊——,怎麼上到坡上了——停——停!”
我們下了車,站在一個荒坡上。往四處看看,附近沒有村莊。
天色已近黃昏。
“媽的!”老袁惡狠狠地用鞭子朝毛驢頭上抽了一下:“傻驢!”
“剛才你還誇它呢:躺在車上睡著,它都能給你拉到家!”
“這過了年變傻了!”老袁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坐到地上:“看來今夜我們只能待在這裡了。”
荒坡四野裡光禿禿的,只有坡頂有一條路,坡的下面是一個深溝。看起來是沒辦法了,今夜我們只好在這個坡下面的溝裡歪一宿了。
我和老袁繞到坡的底部,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條進溝的路。那溝寬約兩米,驢車也可以趕進去。溝的兩邊一邊靠坡,一邊則是堤壩,堤壩的另一邊則是一片麥田。這個季節冬小麥有一層隱隱的青綠,是視野裡唯一的生機。
老袁讓我爬到山坡上弄些草下來當床,然後自己則出去找柴禾。
弄好這一切天就快黑了,老袁又拉我出去折了一些溼樹枝回來,說怕晚上不夠燒,半夜沒柴禾了真的會凍死人的。
這一點我相信,於是跟他去弄了兩大捆,不過回來時雙手已經被樹枝劃得鮮血淋漓了。
火堆燃起,紅光照在老袁的臉上似乎他在一天之間變得老了許多,我知道他一定還在擔心老牛要敲詐他的事。
老袁這才跟我說實話,原來昨天夜裡牛家嫂子不是說老牛會來找我們敲詐,而是因為老牛受幾個賭友挑唆,認定老袁給自己帶了綠帽子,要收拾老袁。
我聽了卻沒有生氣,因為我早知道老袁的為人,出來惹點風流麻煩在所難免。況且我知道他和牛家嫂子之間什麼都沒有的。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老袁會因此而弄得一整天心神不寧,現在還搞得我們淪落荒野。
黑暗漸漸籠罩過來,老袁躺在草堆裡看著天,一句話也不說。我拿出紅薯放在火上烤,半生不熟地吃起來。
老袁也吃了一塊,又不吭聲了。我覺得無聊就哼起了老袁教的一首歌——
活著就像那個浪淘沙哦
死了如同那個燈火瞎哎
生死之間你那個怕啥喲
閒看春雨打梨花……
夜色寂寂,歌聲慼慼。我把老袁吼出來的唱腔改成哼著的小調,聽起來有一種悲涼的情緒。特別在荒蕪的寒夜裡,哀愁如肆虐的北風席捲而來。
老袁突然問我:“我這一輩子是不是因為女人活著,又會因為女人而死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