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那個臉氣,而且也怕人家不見得願意做自家生意,只得幾人一組,輪著將李惟熙抬起走了。這樣也好,總比方才落到人家手裡那種境界強些,剛才那一段時間,對這些護院們來講,恐怕終生都無法忘記,太震撼了,三四十號人眨眼之間,就完全被人家牢牢控制了,他們都是江湖中人,平日干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營生,自然知道人家是不是玩真的。沒人懷疑,方才那種狀況下,只要那個唾沫橫飛的高大才子一個眼神,自己這些人恐怕就身首異處的下場。如今逃得了性命便是祖上有餘德了,哪裡還有人敢再說三道四?只是大夥見識了高升客棧的彪悍,心裡對在李家這幾年的行徑多少也起了些疑惑。李惟熙被送回家之後,這一夥三四十人的護院居然先後離去,一下子走的乾乾淨淨。而李府中人忙著為李惟熙請大夫,也沒人留意這個,等李至回過神來想去尋個人來問話時,已經尋不著當時在場的任意一個了。
……
“十一,我問你這事,你以前見過文舉像今日這般麼?”李惟熙走了,看熱鬧的百姓也散去了,高文舉也不知鑽到哪裡去了,白布衣覺得有些古怪,揪著高十一兩人嘀嘀咕咕的聊了起來。
高十一想了半天,這才搖搖頭道:“少爺平日極少說這等粗魯的言語,不知為何今日竟會如此失態。”
白布衣又問道:“那你有沒有留意過,文舉平日遇到什麼事的時候會生氣發火?”
高十一道:“這些年,少爺好像總共發過三回脾氣。第一回,是老爺出事……嗯,老爺過身的那時候。第二回,是姑奶奶回府的時候。今天這是第三回。”其實還有一回,是在呂宋島那時候,不過高十一覺得這時候說出來好像不合適,也就沒提。
白布衣想了想道:“這傢伙,平素看著很是穩重,有時候他那穩重的樣子都會讓人忘記他的年齡,甚至連重陽節那天那麼危急的情況下,也不見有絲毫火氣,連動手殺人也顯的那麼斯斯文文。怎麼今天見了李惟熙居然會如此失態?”
高十一奇道:“這不是挺好的嘛?幾句話就罵走了那個神衛軍的都虞候,再來幾句又把李衙內罵倒了,多解氣!我覺得少爺今天鬧的挺好的呀。”
白布衣搖搖頭道:“你不明白。今日我一直陪在他身邊,他身上的氣勢變化我感覺的最明顯。起初與那楊將軍對面爭執之時,文舉或許心有不滿,可並沒見他動真火。反倒是神衛軍撤走之後,咱們已勝券在握之時,我發覺他的氣息竟隱隱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覺。到後來,李惟熙已經服軟要離去時,他更是多此一舉的說了一句話,將那李惟熙給勾了回來。雖然最後李惟熙被罵的吐血了,可我覺得,文舉那時候反倒更生氣了。那感覺就好像是,有氣沒撒完一般。我想了一下,咱們和這李惟熙打的交道總共也就這麼兩次而已,若說是有舊仇,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也就是最近有什麼事,勾起了他的真火。可那劉霞來的時候,他連見也沒見一面啊,說是因她父母的事,也有些不太像啊……哦,我明白了,他不是不願意見,而是覺得這事與自己有關,沒臉去見人家……原來如此啊~!”
白布衣原本是在和高十一交談,說著說著變成了自己喃喃自語,話到最後,他居然有些失神的向後院走了過去,原地只留下了一頭霧水的高十一,睜著一對牛眼看著白布衣一步三晃的離去,心裡頭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當白布衣趕到高文舉的房間時,高文舉正將一封信交給許猛,低聲交待了幾句便將他打發了出去。
“你打算怎麼扳倒李至?”白布衣很直接。
高文舉揉了揉太陽穴,自嘲的笑了笑:“還能怎麼辦?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就算我不發,李老賊肯定也會動手。後天就是大朝會,中間只有一天時間,李老賊肯定明天會進宮去在皇上面前告我的黑狀的,搞不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