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老陳這是新受風寒,引起舊傷復發,再調理調理就能扛過去!”聽說沒大礙了,王鳳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竟高興得哇地一聲,號啕大哭起來。
陳老師流著淚說,“大哥小哥,你們救了我和教授一命哪!”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先調理好要緊,感謝的話就生分了。”虞新河說。
虞新民也說,“你之前的傷太重了,是內傷,一直沒好。這次大雪,百年一遇。天寒天凍,你和教授每天要去掃雪,被凍大了,傷寒過深。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按照這個方子,再吃幾付,慢慢調理,得堅持半年時間,不能大意。”
見兩人暫無大礙,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倆,這才回去補覺。
大雪封門,教授垂危,陳老師病重,每天的“四類分子”掃雪,可是政治任務。因病請假是萬萬不成的,只要你還未斷氣,就必須參加。否則,你就是裝病,xing質也就變了,就要受到鬥爭。
這可怎麼辦,又不允許大人們出手相助,虞新河兄弟倆思慮再三,既不能對抗運動,但人命關天,也不能不管。於是,佘文芳便命虞松遠帶著三個小兄弟,代替教授和陳老師參加掃雪。
連著二星期時間,都是四個小孩子,代表教授與陳老師掃雪。其他的“四類分子”都有意見,我們也有孩子啊,我們也有病,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讓孩子們替我們掃雪?負責看管“四類分子”義務勞動的民兵沒法,只好將此事向周昆報告。
正在與手下打“三打一”賭錢的周昆聞言,大吃了一驚。還從來沒有“四類分子”敢拒絕義務勞動,敢對抗勞動改造,這還了得。政治敏銳xing極高的他,立即把牌一扔,帶領民兵們就要上門抓人,準備召開全村批鬥大會。
他命兒子周小樓召集民兵,準備上門抓人。自己開啟廣播,親自廣播了準備召開批鬥大會的通知。
民兵連長虞松chun走進隊部,明確反對民兵上門抓人,“周隊長,不能去抓人。教授已經病倒一個星期了,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都難說,老陳也不停地咳血。你這個時候去抓人,不是要送人家一程麼?”
“你還有沒有政治覺悟?我告訴你,知識分子沒一個好東西,他們狡滑得很,這是在裝病,在逃避義務勞動。為什麼早不病,晚不病,一下大雪就生病?”
民兵連周昆是政治指導員,是一把手,權力比虞松chun大。雖然虞松chun自己拒絕執行周昆的命令,但周昆還是帶著幾個武裝民兵轟轟烈烈地出發了。
正在與“四類分子”們一起剷雪掃雪的虞松遠,忽然聽到大喇叭裡廣播說:
“敵人是絕不會主動承認自己已經徹底失敗的,他們仍在做垂死掙扎。今天我村兩名‘四類分子’拒絕勞動改造,試圖裝病矇混過關,這是嚴重的鬥爭新動向。村裡決定,上午召開全村批鬥大會,與他們的瘋狂反撲作堅決鬥爭、殊死鬥爭!”
虞松遠腦子一下子就炸了,這下完了,教授和陳老師這回要倒大黴了!
周昆輕易不敢惹陳老師,肯定會先去抓教授,欺負她們孤兒寡母的,估計這會兒民兵們都快到教授家了。兄弟幾人緊張得臉兒煞白,都將目光望向虞松遠,舒同更是急得直接嗚嗚地哭了起來。
cāo,拚了!
想想教授nǎinǎi前幾天昏迷的樣子,看著舒同可憐巴巴的淚眼,讓少年虞松遠的野xing,被瞬間激發。
他迅速做出安排,“舒同趕回報告大和小爺,搬救兵。陳嵐與‘胖墩’沿途用雪球攻擊民兵,阻滯他們行動。我直接到前面去攔截,然後大家一齊到舒同家門前,建立防線!”命令下完,兄弟們迅速按令行事。
虞松遠自己則倒提笤帚,在積雪之上只用腳尖,如飛行一般疾走,並不斷翻越房屋、圍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