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中,你說有份溫暖的感覺。猶記得你最是怕冷,老愛把你冰冰涼涼的小手塢著我的臉,說是要凍死我;然後我笑著把它們揣在懷中口袋中溫暖,彷佛一股暖流在我們之間流竄著,無視這冬夜的寒冷。
猶記得我們喜歡搭著公車亂逛,最好是52路,花上六塊可以逛掉大半個臺北市區。人多的時候你挨著我,我的手輕輕撫摸著你的背脊,臉上卻一本正經地讀著車廂廣告。你笑說我總能心有二用,我笑答說只要對你的心專一就好。
這是一句諾言還是隻是玩笑?
你當真了嗎?
你注視著我,我卻一逕讀著車廂廣告。天氣很冷,車窗全起霧。你依偎著我彷佛有了全世界的依靠;我卻只是酷酷地讀著廣告,用眼角餘光偷描著旁邊的美眉,心中全無罪惡感。再也想不起你的容顏,那張年輕單純的臉單純的情感單純的愛。只是望了望著你呀~~這樣的點點滴滴是如此細微瑣碎為何現在襲上心頭卻是如此濃洌慟心??
出門前撥電話給玫。
“我想去找她……”
“她?”
“嗯……蘭,跟你提過的。”
“Oh……是為了昨晚阿益跟你說的事嗎?”她問道。
“Oh……你聽到了啊?”感到有點愧疚。
“我不是跟你說嗎?欠人家的就要跟人家算清楚……”她說著,聽不出是什麼語調。
“……。”不知怎麼回答。
“去問個明白也好……”她語調越來越細。感覺自己好像對不起她。
“玫……你聽我說……”
“去看看吧……不用再多說了。”
“玫……我只是去看看,問她幾句話……”我努力辯解著。問她幾句話?要問什麼?
若說往事俱往,是要她親口給我一個判決,絕我意斷我念,讓我早得脫離情獄或上天堂或墮地獄,是要這樣的判決嗎?抑若是仍有藕斷絲連,這幾句話就能斬去情絲斷去意念還是糾纏繞縛非要我給她個答案?
我不知道,也沒把握。
只是,我跟玫這段呢?
“玫……你聽我說:不管將來會如何,我都有必要去見見她,問問她。把我們這段前緣清楚……”
“如果沒有弄清楚,對我們永遠是個問號。或許是個永遠的遺憾。這樣對你也不公平……。”我接著說。
“只有弄清楚了,這份感情沒有遺憾……或是塵封存檔;或是再續前緣……對不起……我是說或許……那樣我想對大家都好……”
電話中傳來可怕的沈默。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她生氣了嗎?
“好……我相信你。我等你到晚上十二點……你沒有回來的話,就不用來找我了……”她輕聲說著,語氣卻很堅定。
“好……十二點。Anyway……我都會打電話給你。”
“好……我等你。”
出門已近中午,離午夜十二點還有十二個鐘頭。
只是,我真能利用這短短半天說清楚什麼或問清楚什麼,讓自己此生無悔?午夜鐘聲一饗我是落得一切都空,像灰姑娘悵然望著南瓜馬車發呆;還是厘盡心中疑惑褪去曖昧痴想,還我清清朗朗的情愛本色?
總是一個機會吧?心中有一絲期望,還有害怕。
車駛進一個小鎮。停車。拿住址問了幾戶人家。找到蘭的住處。按門鈴,沒人應門。屋頂上咕嚕咕嚕的鴿子警戒地叫著。又按了幾下門鈴,就是沒人應門。看看手錶,下午三點半。等吧!!
除了等待,又能如何?
雨停了。
有一天當我們年老
怎經得起一場歲月的陶侃
回味成了淡淡的熱酒
飲不盡從前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