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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新。

那夜被深藍色的夜幕籠罩,晚風清涼,月色清朗,星斗闌珊,幾處人家燈火璀璨。一切生活得平淡如水的清鶴村,如詩如畫般的美好。

這樣的美夢卻斷在了八歲那年。

卿浣和朝秋偷偷地跑去村附近的溪流玩耍。開春的季節,附近人家栽的桃樹朵朵花開,風吹花落,飄零自溪流,流水逐桃花的美令人心動。

直至夕陽西下,卿浣和朝秋才回到村裡。她們本以為這次偷溜出去玩耍又會被捱罵,會聽見娘嘴裡一邊不停地念叨著擔心,一邊又心疼自己玩得一身水會得風寒,囑咐下次再也不能去玩水。

但那樣的話語不再。

卿浣和朝秋被這觸目驚心的場面嚇得目瞪口呆——村子裡橫七豎八的倒下了一片,血肉模糊,屍骨森然,火光比天空的晚霞還要豔烈,青煙瀰漫,所有的一切都被燒燬,那條清淺的河流已被鮮血肆意渲染。

許多不知所措的孩子坐著、站著嚎啕大哭,卿浣看到他們像瘋了一樣,眼淚瞬間決堤,大聲地喊著:“娘,你在哪裡!我回來了。。。。。。”

朝秋也和卿浣一樣,四處找親人,嘴裡哽咽著:“我再也不貪玩了,爹、娘。。。。。。我回來了!”

馬蹄聲踏在血染黃土的路上,劍影繽紛,身著黑衣的一幫人馬面色冰冷,不為所動容。

卿浣對他們的冷若冰霜,感到了真正的害怕,心劇烈地跳動著,她拼命地尋找自己的孃親。清早汝禾還告訴她“天氣還沒有回暖,還要多穿些衣裳”。

她既找不到自己的家,也找不到自己的孃親。

黃土和黛瓦砌成的房子已是斷壁殘垣。一日之間,所有一切像握不住的東西從手中消失了一般,令人猝不及防。朝秋絕望地癱坐在地上,像其他孩子的一樣,哭累了只能發出聲聲嗚咽,淚眼模糊。

雍容華貴的馬車上,陳惦冷眼地看著這一切,嘴角保持著一個詭異的笑,他指使著言聽計從的手下,抱走村裡所有的孩子,包括卿浣和朝秋。

他們不敢反抗,哭喊不再,只有小聲地抽泣,明晃晃的長劍架在脖子上,劍上還沾染黏稠的血液,上面流淌著他們親人的鮮血。

卿浣沒有尋找到自己的孃親屍體,唯一在身邊的親人也死去。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爹,是汝禾一手撫養她大的,每當卿浣提起自己的爹時,汝禾總是找理由搪塞過卿浣,臉上卻難掩悲傷。

擁擠的馬車上,卿浣和朝秋緊緊地相偎在一起,朝秋哽咽著問:“阿浣,是、是不是我、我們都沒有家、家了。。。。。。”

卿浣強顏歡笑地答道:“我娘說了發生了不好的事情,睡一覺夢就醒了,所有的憂愁都會消失。可是我一直不相信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這次,我們姑且信一次好不好。。。。。。”

村裡所有的孩子,素不相識,年紀尚稚,卻從對方身上相互取得慰藉,只是一個小小的擁抱。

他們一無所知,只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單純和無邪——那幫陌生人馬的來路,那個馬車上指使手下殘忍殺害的人,那未知的命運。。。。。。今後去往何方的路,未知。

那個本是平靜的清鶴村,已被打破。土地已荒涼成孤冢,葬有死去的親人,不再甦醒,長眠至此。

——生息已絕,清風逝去,孤鶴永折。

日月如梭,白雲蒼狗。

明昭二十一年,轉眼已是第二年春,滿城春色盎然。

卿浣和朝秋初進湮華門宮的心懷憎恨,一年的時間帶走他們稚嫩的童心,隱藏真實的自己於面具之下,忍氣吞聲、逆來受順,曾幾何時笑顏黯然。

陽光刺目,四月白梨如雪。

陸青千初來湮華門宮時,帶著滿身的傷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