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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些難看,在這麼多客人面前,令他著實難堪,面子擱不住。

陸青千也不問,乖乖地跟在長秋後頭,不帶任何東西,兩手空空地離開了酒樓。

陸青千一夜未眠,傷口疼得他睡不著,已經發炎,一個月不見好,前塵往事也關不住,如泉水般湧現出來。

卿浣也一夜未闔眼,她惦記著陸青千的傷口,卯時時分,趁著無人去湮華舍後頭採了些白芨,放在藥罐搗爛,加了點消炎的膏藥,給陸青千塗抹傷口。

用小藥瓶裝著的膏藥,寫有“浣”一字。當陸青千起來時,梳洗完畢,開啟屋門,剛邁出去一步,腳下似乎踢倒了什麼,他彎腰揀起來,拔出木塞聞了聞,味道清涼而清香。嘴角不自覺彎起了弧度。

柳梔死後,陸青千再也感受不到被人溫柔以待,那樣的感覺如同冬雪送春般的溫暖,炎炎夏日下的清涼。

卿浣起身穿上衣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窗外的暮色已沉,她點起了蠟燭,照亮了屋子,朝秋正好端著晚膳推門而入。

“阿浣,醒了就吃點東西吧!”朝秋把那碗清淡的粥放在桌上

“嗯。”卿浣愁眉苦臉地應了一聲。

朝秋知道卿浣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安慰道:“青千會沒事的,他會回來的。”

卿浣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又聽見朝秋啞聲道:“還有一月之時,湮華門宮就要考驗所有人的毒術了。未過關者將要被殺。”

吃得食不知味的卿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一直都知道朝秋的煉毒與施毒術法並不厲害,比同齡之人差上一節,屬湮華範圍該殺之人。

卿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朝秋,握住她的手,看著朝秋,語氣堅定地道:“我們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卻依舊堅強地活了下去。是因為還有各自,我們一起生死相依。

“他們不能殺你,只有能阿朝殺了湮華門宮!”

朝秋撲哧地笑了出聲,臉上的愁容煙消雲散。

這天命多變,誰可曾未卜先知呢。

☆、第五章 天涯未有期

陸青千獨坐書房,正對小軒窗,陽光燦爛的透過窗格傾灑在案上,他仔細翻看著《情史》。

陸青千想起昨日問起學富五車的師傅柳凡賦:“師傅,青千想知蘇三與王景隆出自哪出戏?”柳凡賦卻故作生氣地回答他:“小孩子,懂這些做什麼!”

翌日,陸青千一早醒來便看見案上有一《情史》,書已褶皺了許多邊邊角角,字跡都已模糊不清了。

他一頁一頁地翻看,停留在了卷二——柳梔帶自己去看的那出摺子戲名叫《玉堂春》,茉龍城最為著名的戲子白留辭與嬌梨唱的是最精彩的二折《女起解》,最終結局自是皆大歡喜。兩人的紅線亦是緣分纏繞不解。

影成直線,已是晌午。綠蔭遮不住愈來愈烈的驕陽如火炙烤,青石路兩旁的花都打了蔫兒,抬不起頭來百花爭豔。

柳凡賦雖已花甲之年,鬢染白霜,但武功依舊如故。他這幾日帶著陸青千練輕功、學劍術,並告訴陸青千臨敵如匝地煙塵,“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才是制勝的根本。陸青千領悟透徹,專心致志的日夜磨練,長進不少。

在柳凡賦看見陸青千的第一眼時,看到了“血海深仇”,他的表面雖從容不迫,心裡卻在叫囂著“報仇”。

而柳凡賦心中已做好了打算——仇不報並非君子作為,他可以把他培養成一個強者。令陸青千的武功可像他當年一樣獨步武林、睥睨江湖,雄姿英發。待他命數已盡時,他要親手把歸棲樓交予陸青千。

湮華門宮的陳惦數日前派長秋打探了歸棲樓樓主柳凡賦的近況。他如同下棋一般,揣摩著對方心思,謹慎地落子,才不會被對方的敵軍包圍,看破致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