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跟錢老師搞好關係。
過了一個月,我送趙雨去市裡的醫院檢查,看看能不能手術。因為要做多項檢查,我們就在市裡住下來了,沒想到隔日錢老師也來了,她以為趙雨直接就要手術,就過來看她,由於一時檢查不能完成,趙雨留在醫院。我和錢老師先回鎮上。
那年代也沒有長途車,我騎著腳踏車帶著錢老師,走到我們市裡和我們鎮中間的結合部,突然天降大雨,我們兩人狼狽極了,渾身溼透的找地方避雨,找了半天也沒有可以躲雨的地方,錢老師抬頭看看天,笑嘻嘻的伸出舌頭,想接雨水嚐嚐,然後手舞足蹈的連蹦帶跳的往前走,我說你瘋了啊錢老師說:反正也溼了,就淋著唄,怕什麼。
然後接著跳著扭著往前跑,我推著腳踏車跟著她。
錢老師回頭跟我說:小時候經常淋雨,大了反倒再沒有了,這雨不涼是熱的,淋著舒服,就當是沖涼了。
我問她啥是沖涼?
錢老師說:就是你們說的洗澡。
我說那你為啥不脫衣服?
錢老師白了我一眼,繼續跳啊扭啊,嘴裡竟然開始唱樣板戲紅色娘子軍的選段……那聽過無數次的樣板戲,從錢老師嘴裡唱出來竟然那麼悠揚動聽,婉轉旖旎。
我完全被她的樂觀感染了,跳上車子,起著追了上去。嘴裡也唱著紅色娘子軍黨代表洪常青的唱詞,兩個人一個出谷黃鶯,一個老牛嘶吼卻也配合的天衣無縫,相得益彰。
我們在大雨裡梭巡著,從內心中散發出一種離開塵世喧鬧的快樂,四下無人,我們肆無忌憚的唱著吼著,把會唱的樣板戲都唱了,會唱的革命歌曲也都唱了,錢老師跑累了就跳上車子,從背後摸我的腦袋:小弟弟,叫姐姐誒我回頭:姐姐,我要吃糖!
錢老師:好,到合作社給你買糖。
我再回頭:姐姐,我要吃餅乾!
錢老師:好,到合作社給你買餅乾。
我接著回頭:姐姐,我要吃奶!
錢老師:好,到合作社……姐姐沒奶……我哈哈大笑,錢老師在後邊捶我的背。笑罵道還是那麼壞!
頂著雨,泥濘的路騎車很費勁,何況還帶著個人,我的腿慢慢的蹬不動了,車頭開始扭來扭去,話也少了,悶著頭使勁蹬車。錢老師也發現了,把手伸拖來放在我大腿上,當我使勁往下踩的時候,她也用力按我的腿,幫我使勁,她的頭靠在我的背上。其實她手上給我的力量根本沒有多大幫助,但是她手上的溫度,穿透我溼漉漉冰涼的褲子,傳到在我的大腿上,轉換成無窮的力量。我大吼一聲,振作精神,車又走成一條直線,飛快的穿過雨幕。
不知道走了多遠,方向是否正確,反正我們往前往前一直往前……終於發現了一個涵洞,我們衝了進去,在裡邊避雨,兩個講著笑話,唱著歌,也談論趙雨的手術,希望她能早日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天色暗下來了,我們肯定沒法走了。
我在涵洞裡找了一些沒有完全腐爛的木頭,挑比較乾的湊了一堆,掏出我的汽油打火機,點燃了篝火,我們脫掉外套,進行烘烤,沒有吃的。我跑到涵洞外的玉米地掰了幾個還沒成熟的玉米烘烤,費了半天力氣,才發現根本不能吃,玉米太嫩了,一烤就黑了不能吃了,我們沮喪的放棄了晚飯的想法。
我突然想起來,書包裡還有吃的,開啟來取出一個油紙包,裡邊是兩個餅子,是我和趙雨出發時候,如玉給我們帶的,路上忘了吃。書包溼透了,但是油紙沒有溼透,餅子看上去還是餅子的樣子。我們烤乾了,烤熱了餅子,一人一個吃。
我跟錢老師開玩笑:餅子太乾了,要是有奶潤潤就好了。錢老師瞪我一眼,想的美。
我假裝純潔,說我老婆比你小都有奶了,你咋沒有。
錢老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