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接了過來,放在手裡,細細的看,良久,她神情微微一變,卻不說話。
長安連忙問:“怎麼樣,可是見過?”
阿翠又沉默了許久,才道:
“阿翠沒見過這鑰匙,只是,鑰匙上的花樣,看著非同尋常。”
經她這一提點,長安也有些明白過來:“我覺得這花樣很是奇怪,明明是尋常的花,卻一下子說不出名字,也彷彿從沒在宮裡見過。這是什麼花?”
“回殿下,是靈憐花。”阿翠話音有些惶恐。
長安心中也是一驚,靈憐花分明是宮中的禁花,無論任何東西,只要是送進宮中,就不得繪有此花的圖樣,為何這枚鑰匙上,繪得竟是靈憐花呢?
“也就是說,這鑰匙,是宮外的東西?”長安問道,若這鑰匙來自宮外,那想解開其中的秘密,就比大海撈針還難了。
“也不盡然。”阿翠答道,“這鑰匙,也可能是崇軒皇帝在位時的古物。殿下,您聽說過四十餘年前,有位寵絕後宮的憐妃嗎?”
“憐妃?我自然聽過。”
長安靜靜回憶,這位憐妃是她父皇的生母,曾經榮寵一時,又誕下皇嗣,好不風光,後來卻不知什麼原因被削了封號,死於一杯御賜的毒酒。
那時她父皇司徒和靖十分年幼,便被祖父司徒勍宇託付給了後宮的另一位貴妃——榮妃。這位榮妃也是極其受寵的人物,卻不似憐妃的美豔絕倫,而是憑著賢良的性子,深受司徒勍宇的喜愛。
後來榮妃有孕,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卻是個先天不足的公主,沒幾天就夭折了。崇軒帝不忍愛妃傷心,自己膝下又實在太過冷清,便想著收養一個義子,來安慰榮妃。
恰聞近日辭官歸隱的老友慕賾家中添了一個庶出的孫子,便將他抱進皇宮,封為皇子。
這位並非司徒氏血脈的皇子,便是慕言殊。
“那殿下可知道,這靈憐花得名是因為憐妃,被禁也是一位憐妃呢?”
阿翠又問。這下,長安卻搖了搖頭:
“有這回事?我不曾聽說過。”
“靈憐花原本是御花園的花匠無意間栽培出來的,世間獨一無二,當時憐妃最受聖眷,崇軒帝贊憐妃人比花嬌,併為此花賜名靈憐,還下了一道聖旨,說宮中只有憐妃的東西,才能繡靈憐花的花樣呢!哎,可惜後來……”
接下來的話,阿翠沒有說下去,長安卻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後來,憐妃被廢黜,靈憐花自然也成了宮中禁物。
“也就是說,這鑰匙既然有靈憐花的花紋,就必定是憐妃宮中的東西了?”
“阿翠也不能確定,只是既然殿下目前沒有頭緒,不妨去憐妃曾住過的宮殿看看,說不定會找到些線索。”
長安見事情有了些眉目,不禁心情大好,對阿翠道:
“好阿翠,我就知道你最有辦法,明天我就去看看。”
說著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床榻上站起身來,走出門去。
阿翠見她忽然站起來,有些吃驚,連忙問:
“殿下,這又是要去哪啊?”
長安的聲音卻帶著十足笑意:
“華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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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華懿殿,今日只有雲止和雲城在。雲煥此刻想必是在軍中,而云遙……大概是在陪伴洛璃吧,長安想著這些,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殿下。”兩人向長安行禮。
長安向雲城展顏一笑,問:“怎麼沒見笑笑跟來?”
雲城冷著臉,淡淡說道:“雲遙帶洛璃去集市上玩,笑笑也跟著去了。”
聞言,長安心中一笑,還想著今日雲城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大好,原來是笑笑跟著別人跑了,留他獨守空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