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瓏微微一笑:“殿下,外面比不得雲瀾殿,禮數自然要周全一些。”
“罷了,你忽然這樣客氣,真讓我有些不習慣。”長安擺了擺手,接著又問:“你來的時候,皇叔可回來了?”
“還沒有。”靈瓏搖了搖頭,又說,“昨夜邊疆告急,王爺此刻軍務纏身,大概一時之間,是回不來的。”
長安的心中微微一沉。
犬戎大軍壓境,北方的戰亂,大概就此開始了。
上一世打了五年,這一世,又會是怎麼樣呢?
“邊疆告急?”長安沉吟片刻,“靈瓏,你現在出去,看看皇叔的侍衛雲止在不在華懿殿中,若他在,你便探探他的口風,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訊息。”
靈瓏點了點頭,向門外走去。
才推開門,靈瓏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抬起頭來只看了一眼,她便被眼前之人的氣勢所震懾,連忙低下頭來請安:
“雲瀾殿侍女靈瓏見過王爺。”
長安心中一驚,沒先到才派靈瓏出去打探情報,就被歸來的慕言殊抓了個正著,她心中正想著,就聽慕言殊的聲音沉沉落下:
“免了。你先出去,我與長安有事要說。”
“是。”
靈瓏心中有些猶豫,卻仍聽從慕言殊的話,退了出去。她自然知道自家殿下這一身的傷就是昨夜在慕言殊的殿中落下的,讓兩個人再獨處一番,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事情,可她卻仍不能抗拒慕言殊的命令。
這個男人所說的話,彷彿天生就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靈瓏在屋外替慕言殊關上了門,頓時,屋內安靜了下來,長安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她只能聽到慕言殊的腳步聲。
沒多久,長安便聽見慕言殊的聲音,問她:
“醒了?”
面前的男人以居高臨下的姿態面對著她,讓她頓時倍感壓力,只得點了點頭。
“我叫人轉交給你的那道聖旨,可看到了?”
慕言殊繼續問。
長安有點了點頭,說:“看到了,謝謝皇叔。”
慕言殊卻輕笑了一聲:“謝我做什麼,我不過是讓晏清歌兼任了太傅,又不是要將你指婚給他。”
聽他又調侃起自己與小晏的關係,長安不禁解釋道:
“皇叔,我與清歌,真的不是那種關係。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她雖然將小晏放在心中的一個特殊的位置,可是畢竟小晏愛的是長平,那樣的愛。
慕言殊卻像是不想再與她繼續這個話題,又想起剛才在門外不小心聽到她對自己侍女的交代,於是問道:
“為何要向雲止打聽西北的軍情?”
他的話音中帶著幾絲危險的氣息,讓長安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要怎麼告訴他呢?對他說,自己是滿朝上下,最瞭解敵軍犬戎之人?慕言殊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相信的。長安又想了片刻,說道:
“事關國家安危,我自然是時刻記掛著的。”
慕言殊看她說話時眉目低低斂著,一時之間,覺得眼前的長安像是隱瞞了什麼,以他的洞察力,竟然都有些看不透。
“難得你有這份心,只是邊疆的戰事,說了你也未必明白。”
他的語氣十分的淡。
長安卻對慕言殊輕視她的做法有些不滿,細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才說:
“你在南疆守了那麼多年,對犬戎的事情,哪裡會比我瞭解的更詳細?”
聽她這樣說,慕言殊的眼光一下子沉了下來。
長安這才知道自己失言。
無論慕言殊對待他人時,表現出怎樣的氣度,先皇將他派到南疆去做鎮南王的事,卻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