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三男之後,次男也以優美的動作來到屋頂並隨手將天窗關緊。
“終,窗戶在開啟後要記得隨手關上。你剛才一開窗,屋內都變冷了,因為冷空氣是由上往下降的。”
次男一樣穿著睡衣,口中教訓著三弟。
“天一亮就罰你去燒柴,聽到沒?”
“喂,現在是非常情況,待會再說教行不行?”
終扯開嗓子大喊,其實他很不願意讓兄長們發現自己正陷入苦戰,但這種情況下想掩飾也來不及了。
“哦,我比較重視一般情況。”
此時續以輕蔑的目光瞟向陰暗的屋頂上方。
“我身為兄長有責任引領胞弟走向正途,不過面對那種怪物就沒有必要操心對方的下場。”
“意思是,我可以大幹一場囉?”
“請便請便,不用客氣,可是如果把屋頂弄壞了,你可要負責修理埃”
態度始終保持冷靜的續手上似乎握著某個東西。
突然間終擺出防禦姿勢,因為剛才攻擊觸手的原主全貌已經完全曝露在屋頂上方。對方的外型看起來好象是一個穿得一身黑的人類,只不過頭部戴著舞臺用的白色面具,面具上有一對細眼,兩端高高吊起的U字嘴殷紅得有如人血,從筒型的黑色右袖伸出來的並不是手,而是如皮鞭般的黑色多節觸手,在夜空中觸手無聲無息地如波浪起伏著,同時也在等待終露出破綻。
“這傢伙真噁心。”
就在終喃喃自語之際,觸手突然變換動作,波動一下子停止,接著畫出一個弧形,弧形急遽膨脹,看似繞到了終的後方,冷不防又整個縮了回去。
接下來的攻勢形同長劍的斬擊,長劍劃破夜氣水平砍過,目標是終的身體。少年的身體當場被斬成兩半,鮮血彷彿朝著夜空的月亮直噴而出。
然而,這只是不到一秒鐘的極短時間內所產生的幻象罷了。
一個尖銳清脆的聲響傳來,刃狀的觸手還未克盡其功就整個彈回,被扯碎的睡衣布料飛散在地,露出了部份光滑的面板,在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銀白色的鱗片有如數萬顆寶石釋放光芒。
終所幸並未受傷,只是在強烈的一擊之下,憑少年的體型實在很難保持紋風不動,終踉蹌了幾步,差點就要單膝跪在屋頂,觸手的主人可沒有遺漏這個大好良機,雙眼的位置閃爍著駭人的血光,飛舞在半空中的觸手如槍茅般尖長的前端,以遠勝過子彈的速度即將刺穿終的左眼……就在千鈞一髮之際。
翻了個筋斗倒在屋頂的是觸手的主人,猛烈的撞擊聲搖撼著整棟別墅,仰躺在地的敵人身體左右有兩個物體喀拉作響地滾動著,一個是從敵人臉上鬆脫的白色面具,還有一個是剛剛給予敵人顏面飛旋的一擊並將面具打落的木柴。
“你欠我一次人情囉,終。”
擲出木柴解除三弟危機的續宣佈道,這時終已經站穩腳步,不僅如此,他還以驚人的衝刺速度接近敵人,揪住在屋頂上不斷舞動的觸手然後用力一扯,正要起身的觸手主人整個往前倒下,不顧一切掙扎著,而左手一直遮著沒有戴面具的臉,看來是很不願意讓人瞧見自己的真面具。
“嘿咻!”
終吆喝一聲,使出更大的力氣拉扯敵人,觸手的主人在屋頂上跌跌撞撞,想不到事態突然間又急轉直下,比鋼索強韌許多的觸手突然斷了,終抓著觸手,由於用力過猛,整個人向後退了好幾步,險些從屋簷跌落,幸虧續在瞬間及時伸手抓住三弟才避免悲劇發生。趁著這一眨眼的間隙,觸手的主人撈起面具衝向另一側的屋簷,接著縱身一跳,黑影穿梭在夜色的樹梢之間,很快與黑暗融為一體。
此時長兄從天窗探頭出來,向兩位弟弟說道:“讓敵人逃走了。”
“至少逮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