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的本性使然吧。
夏眠強迫自己不要被他迷惑,她是親眼看著母親躺地上,她身上的血液把客廳很大一塊地板都染紅了,那紅刺目驚心,她當時都嚇傻了。
可是當她抬頭看著樓梯上的石銳凱,他表情冷漠,眼底的猩紅猙獰可怖。
那是陌生的,她從未見過的父親的另一面。
石銳凱後來竟毫無防備的睡著了,他躺沙發上,手臂擋住了眉眼間的倦意。
夏眠居高臨下的站沙發前,遲疑了很久,最後摸出了自己行李包中的瑞士軍刀,逞亮的刀面燈光下閃閃發著寒光。
她把銳利的刀尖對準了石銳凱的心臟,只要用力刺進去,她就替母親報了仇,也瞭解了糾纏自己二十二年的噩夢。
可是她腦海中閃過千絲萬縷的遺憾和猶豫。
她想起五歲前一家三口度過的幸福時光,又想起亦楠可笑的笑臉,又想起薄槿晏,又想到漠北,想到程媽。
她真的要用這種方式瞭解嗎?
石銳凱的手臂動了動,夏眠驚出一身冷汗,她頹然的跌坐地毯上,手裡的軍刀被她握得刀柄發熱。
她是要石銳凱付出代價,可是要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她還是做不出來,石銳凱不顧父女親情,她卻不行。
最後夏眠和衣床側睡了一晚,早晨醒來的時候石銳凱已經走了,這件事還是傳到了石唯一耳朵了。
夏眠當時只一心想要從石銳凱口中套出有用的訊息,她太急於擺脫這沉重的包袱了,也為這輕率的舉動付出了代價。
石唯一大清早就找上了門,事情劇組沸沸揚揚的傳開了,她太任性,總是用自以為是的方式解決問題。
夏眠捱了她一耳光,卻不想和她計較,這場家庭悲劇裡,她和石唯一都是受害者。
她很清楚石唯一不是壞,只是被寵壞了,不然她不會打了自己之後又彆扭的讓助理送來消腫藥膏。
***
石唯一看夏眠不屑搭理自己,忿忿的說道:“夏眠,不管算計什麼,只希望離爸遠一點。媽愛了爸幾十年,她無所不用其極,如果有一天找麻煩的是她不是,那就真的完了。”
石唯一說完就摔門走了,夏眠坐空蕩蕩的化妝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出神。
等她回酒店就被前臺告知房間已經換了,薄槿晏不僅佔有欲極強,還有重度潔癖,夏眠可以想見他現有多噁心她房間的那張床。
夏眠按響門鈴,薄槿晏開啟門就把她抱了進去。
夏眠很輕,只要他稍稍用力一隻胳膊就能將她環抱起來。
進屋之後她就頭腦暈眩的被扔了床上,薄槿晏沒給她時間喘息,長腿壓上去就俯身攫住了她嫣紅的嘴唇。
夏眠身上只穿著一條短裙,上身是單薄的雪紡襯衫,他輕易就扯開了她襯衫的前襟,紐扣應聲蹦開,一粒粒彈到了牆角。
夏眠按住身上的蕾絲胸…衣,雙眼含情的注視著他:“生氣了?”
薄槿晏看了她一眼,將包裹住她纖長雙腿的短裙撫了上去,隔著底褲揉按著她敏感的凸起:“沒有。”
夏眠知道他嘴硬,撐著床墊仰頭吻他的唇:“槿晏——”
薄槿晏黑沉的眸子靜靜看著她,夏眠嘴角微微彎起,眼裡帶著晶瑩的亮光:“愛。”
薄槿晏眯起狹長的眸子,鐵實的雙臂箍住她的腰身,抱著她順勢翻身,夏眠被他抱著跨坐身上。
男清俊的五官依舊寒氣逼,冷冰冰地看著她:“這麼好哄?”
夏眠含笑俯瞰著他,低頭親了親他的喉結:“那要怎麼樣?他只是覺得像他的前妻,所以懷念往事吧。”
薄槿晏聞言硬挺的濃眉深深蹙起,若有所思的看著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