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過。”
夏眠安靜的五官沒有絲毫波動,依舊無聲的回視石唯一。
不管石銳凱對袁宛靈態度如何,他婚內出軌是事實,而且最無法寬恕的,還是他親手推葉珣下樓。
夏眠小時候還天真的想過,是不是石銳凱失手的,但是後來石銳凱對她所做的一切就足以證明他有多絕情。
夏眠一點兒也沒想過要對這樣的人心軟,他後悔了她就該原諒麼?
石唯一看著夏眠冷淡的模樣,心中訝然:“為什麼對薄槿晏你可以那麼大方,對待別人卻不行,我只是希望你去看看爸而已。”
夏眠眉頭微蹙,語氣裡隱隱有些不耐:“所以你來的目的是這個?那麼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並沒打算去看他。”
夏眠起身想走,石唯一驀地按住她還垂放在桌面上的手。
夏眠認真的看著石唯一,她本來不想解釋的,但看著石唯一臉上的倔強,夏眠不自覺失笑:“以前我以為是你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可是我沒有恨過你,因為我知道你也是無辜的。有一個將女兒送到孤兒院逼迫男人妥協的自私母親,石唯一,我是同情你的。”
石唯一深色的瞳孔劇烈緊縮,握住夏眠的手微微顫慄。
“最初我恨過槿晏,不,該是怨吧。”夏眠坦然的吁了口氣,繼續說,“我甚至想過離開他,如果不是他把亦楠藏了起來,我現在可能已經離開了。我以前沒想明白,為什麼同樣的道理,同是被人搶了東西,我對他會那麼難受。”
石唯一看著夏眠眼裡的堅定不移,心臟猛然收緊。
夏眠直直看進她眼底,一字字道:“因為我太愛他了,愛的太深,以至於發現被欺騙的時候才會完全沒了理智。”
石唯一緊咬嘴唇,臉色蒼白的看著她:“夏眠,你在找藉口,你只是需要一個原諒他的理由而已。爸年紀那麼大了,你去看看他……在我走之前,就當完成他一個心願好嗎?”
夏眠眉心擰得很緊,石唯一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攥緊她的,好像生怕她掙脫一樣:“去看看他吧,我走了,他會更寂寞的。”
***
夏眠覺得自己越來越心軟了,竟然真會為石唯一眼裡的哀傷動容,見到石銳凱的時候她很平靜,沒有吐氣揚眉的爽快感,也沒有悵然心酸的低落。
好像面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她對石銳凱的感情,只停留在五歲以前,本就模糊不清的記憶都被他後來的那些冷漠絕情給磨滅乾淨了。
石銳凱穿著囚服,原本刻意染黑過的頭髮已經長出了不少斑白的銀絲,看著夏眠時目光卻格外清明:“葉子。”
夏眠嘴角動了動,握緊拳頭沒有吭聲。
石銳凱苦澀的牽了牽唇角:“你能來我很高興。”
“石唯一讓我來的。”夏眠冷冷出聲,復又道,“而且我還有些事不明白。”
石銳凱靜靜看著她,夏眠不想浪費時間,直接發問:“你當初是怎麼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兒?”
石銳凱抿緊唇沒有說話,夏眠的拳頭越攥越緊:“……是不是,衛芹。”
“不是。”
石銳凱泰然笑道:“不是她,是我自己,我一直知道葉珣心裡有人,是我疑心病太重。後來你五歲那年得了肝炎,所以就……我就順便帶你去抽血了。”
夏眠不可思議的看著石銳凱,石銳凱心虛的垂了眼:“我對不起你們。”
夏眠鄙夷的瞪著他,緊咬嘴唇,最後什麼也沒說就率先離開了。她知道石銳凱心底狹隘,作出這種事還真不稀奇。
石唯一愣在一旁不知道該不該追出去,她狐疑的看向石銳凱,低聲問道:“爸,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說夏眠的身世,是別人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