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沒那麼曬的時候,如意忽然走進來,小聲道:“大小姐,二小姐過來拜訪你。”
嚴清歌點點頭,放下手上的棋子,道:“叫她進來吧。”
今天嚴淑玉不請自來,這事兒做的實在太丟人,幸好公主給嚴清歌面子,才沒把嚴淑玉連人帶行李扔出去。現在嚴淑玉倒好意思來找嚴清歌,嚴清歌倒要看看,這庶妹的臉皮有多厚。
嚴淑玉進來,規規矩矩的給賀氏和凌霄、嚴清歌行禮,看見她們桌上擺的棋盤,站到一邊,道:“打攪夫人和姐姐們雅興,我閒來無事,找大姐坐一坐,你們繼續玩兒吧,不用特特管我,我看著你們玩兒也是極好的。”
嚴清歌聽她這牙酸的話,索性真的不管她,繼續和凌霄下棋,但有個人在旁邊盯著,總感覺不對勁兒,凌霄也和她一樣感受,沒一會兒就扔了棋子不玩了。
她和凌霄一起出去洗過手,再回來,見屋裡熱鬧了不少,竟是多了三個人。
凌霄一看見那個年紀最長,雪肌柳眉的女孩兒,就急匆匆過去,笑嘻嘻道:“寧姐姐,我找了你兩次,你都不在。”
寧敏芝笑道:“我就是聽了家裡人說你找我,才巴巴過來看你。凌霄這些年個子長得好快,我都快不敢認了。”
她身後站了兩名形貌和她有些彷彿的女孩兒,都是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寧敏芝把她們拉出來,道:“這是我四妹和五妹,四妹寧敏蘭,五妹寧敏採,和我一起來的。”
凌霄對她們略微頷首一下,就算打過招呼,她把將嚴清歌介紹給寧敏芝,拉了兩個朋友,到旁邊說話。
寧敏芝年紀有十八歲左右,早就和衛家嫡次子定下婚事,只是前幾年家裡一直有喪,守著孝沒法成婚,耽擱到現在。她說話做事兒,都很成熟,和凌霄根本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人。也虧得她脾氣好,才能滿臉帶笑的聽凌霄一直說那些幼稚話,偶爾幫凌霄理理頭髮,倒像個長輩。
這邊嚴淑玉卻是和寧敏蘭和寧敏採坐在一起,聊起天來。
嚴淑玉本以為她們三個都是庶女,肯定能找到共同話題,結果卻發現,寧敏蘭和寧敏採,簡直就是鋸嘴葫蘆投胎,嘴裡說出來的每句話都中規中矩,客氣無比,動不動稱讚家裡的嫡母多好,嫡姐妹多優秀,低眉順眼的樣子,叫嚴淑玉很是看不起。
嚴清歌冷眼旁觀,嚴淑玉那副愛現的樣子盡收耳目。她還當別人家的庶女都和她一個待遇,真是太可笑了。寧家的兩個庶女,姻緣攥在主母手裡,敢說半句嫡母壞話,以後有的是苦頭吃。嚴淑玉自己野心勃勃,當旁人也能和她一樣。
凌霄愛動,說著說著,就手舞足蹈起來,道:“敏芝姐姐,清歌妹妹,眼看外面不熱了,咱們出去散散步,看看荷花兒可好?”
寧敏芝道:“好呀,我回去換身衣裳,這裙子太長,怕等會兒拖到水裡。”
嚴清歌身上也穿著長裙子,在荷田旁走路肯定是不行的,就也回去收拾打扮了。
她撿了件窄袖煙雲齊胸襦裙穿上,臂彎裡帶了條豆青色暗紋細紗披帛。頭髮也不梳垂髻,在腦後挽了個墜馬髻,用金環固定,額前一彎薄薄劉海兒,倒是乾淨利索。
凌霄的衣服頭髮都是乾淨利索樣式的,倒還是原來的樣子。
準備出發的時候,寧敏芝的兩個庶妹也在了,嚴淑玉腆著臉皮同樣跟著。旁人都穿著方便走路的衣服,只有她住的遠,怕換裙子跟不上,拖拽著過腳面的紗裙亦步亦隨。
因為辦了賞荷會的緣故,這莊子上閒雜人等被清除乾淨,客人們玩賞居住的地方,嚴禁外男走動,是以她們一路走過來,竟是安生的很。
她們幾人加上丫鬟,浩浩蕩蕩朝荷田行去。
公主家荷田極大,將十畝田挖成連通的池子,連線繞京而過的灞水,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