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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知道?你不講,我跟你沒完沒了!」竇嫣繯潑辣的本性露了出來。

「沒有。」他自顧地喝酒。

「啪」地一聲,桌上的蜜裹桃酒和酒杯讓竇嫣繯搶在手裡,美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走走!不讓你白吃白住了。」說完,一扭腰,人便往裡邊去了。

風琉無奈地笑著搖頭,他了解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亦急,一會兒就沒事的。更何況他就要離開了,還賭什麼氣呢!不理酒館內幸災樂禍的竊竊私語聲,他負著手步至外頭,頓了一頓,弄不清自己的思緒為何會牽連到那個病丫頭身上。

他會安全的護送她回去,然後呢?

然後……他還有許多責任必須完成,等到他了結了血債,慰藉風揚鏢局十三條魂魄之後,他將回到她的身邊,履行對她許下的誓言,清還欠下的賭債。若她仍夢懷天地,他可以將她帶在身旁,一年兩年,等她倦了,他會送她回來的。

他唇角冷淡地微揚,雙肩沉重如斯。活著,為了報恩,為了復仇,承諾將生命交於她,只不過是多一個人主宰自己;他沒有全部的靈魂,連一丁點兒也無權擁有。

額際見汗。不知道為何會有異樣的念頭閃過,那想法撞進心扉,令他渾身一震,差一點站立不住,隻手扶靠著門。

如果……如果完成責任,卸除所有重擔,到那一天,他可以陪一名女子去逐夢,如果有那麼一天……

「風大爺!風大爺!」悅福急匆匆地奔來,喘氣吁吁。

風琉擰眉回望。「怎麼,姑娘沒跟你下樓?」

「風大爺,小的去了天字號房,裡邊東西收拾得十分整齊,沒見到姑娘她人,找了其他廂房,還是找不到。聽後院照顧花木的僕役說,剛剛用完早膳,您交代準備馬匹之時,姑娘就偷偷一個人從後門走了。」

風琉心頭頓湧莫名難解的失落感,只覺得心沉到探淵處。這個女子像團謎,不知她家住何處?不知她染何重疾?說不定,連姓名亦是虛假。

不過,無所謂。他終有一天將來尋她,實現自己與她的夢想。

第三章

今晚的月色極佳,玉盤溫潤的豐滿,灑落溶溶月脂,在水面上閃爍著神秘而美麗的波光,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可惜,三娘沒心情欣賞。

拎著一隻小小包袱,隻身溜到停泊小舟的渚邊,毫不猶豫的,她將包袱往其中一艘舟丟去,跟著俐落地提裙跨進。

唉,今夜的月光太過清亮,實在不利於「離家出走」……她才蹲下身要解開船繩,不遠處傳出一陣憲宰聲響,三娘心底驚慌,倏地抬起頭來。

一個纖瘦身影由樹叢後頭步出,緩緩朝渚邊而來。夜風輕拂,她的衣裙凌揚擺動,竟似樹梢上的葉,弱不禁風。

瞧清了來人,三娘不由得鬆了口氣。「沉香,夜半三更,渚邊風又大,你不該出來的,你的病經不起折騰。」

沉香小三娘一歲,人如其名,微微一笑間,沉靜遙香。

「小姐,沉香替你拿了些銀兩。」她遞來一袋碎銀和一件披風,瞼白如紙一如往常。「隻身在外,多帶點銀子在身邊總是好的。」

「沉香……」三娘感動地反握她冰冷的小手。要離家亦是不得已,誰能料到她那脾氣古怪的阿爹,竟擅作主張替她許下一門親。對方是藥材商,看上的是「玉面華佗」的名號,而阿爹是心儀人家長白山東側野山參的採掘權。為了一味藥材,即使多麼名貴,阿爹也不能左右她的意念,出賣她的姻緣。她清楚阿爹的脾氣,在孃親去世後,阿爹的性情更無法捉摸了,這一回竟做出了這等決議,就連使出裝哭的伎倆,也動搖不了。

「這一走,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沉香搖著頭,她是個奇異的丫頭,軟弱的身軀裡帶著堅強。「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