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竟是安心。原來……他還沒走。
想看他,她卻動彈不得,而那匹臨時買來的馬讓突發的狀況嚇著了,尖銳的嘶嗚噴氣。眼看落下的馬蹄就要踏上自己,三娘反射地閉緊雙眼,逃也逃不了。
就在千鉤一發之際,她的身子被一雙健臂拾了去。風琉抱著她躲過馬蹄踐踏,可他衝得太猛,兩人順著山坡滾落,一直滾一直滾,數不清幾個翻轉,速度才漸漸轉慢,然後終至停止。
她的身軀讓他罩了住,偎著寬廣結實的胸膛。四周什麼聲音也沒有,世界像靜止了一樣,只剩下草地上兩人的喘息聲互動著,混亂不穩的氣息已分不清誰是誰了。
不知覺間,那股藥味又悄聲地蠱惑了嗅覺,深深吸入鼻腔,奇異地安定了他原本狂跳的心魂。驀然,風琉抬起身瞧著身下的人,而那張俏麗容顏上,美眸正一瞬也不瞬地瞪著他,兩顆閃著光澤的黑玉珍珠生動地轉著。她發不出聲來,他那顆石子點中她的腰胰,四肢都震麻了,連話也無法說。
「你知不知道……」風琉懶懶地說,手指不安分的滑過她的頰……這是一個不經大腦的舉動,他僅僅想確定那裡的觸覺,是否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柔嫩。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開口,依舊懶洋洋的。「北方有一種體形碩大的灰狼,後腿站立起來就同人一般高,它們獵取食物時,會靜悄悄的、一聲不響的跟蹤在獵物後面,等待機會一撲而上。它們不出擊便罷,一動身就咬住獵物的後頸,至死方休。」
三娘蠕動小嘴,偏發不了聲,喉間咿咿呀呀的,被他指頭畫過的臉頰卻染上紅暈。她極力乎穩呼吸,眼珠子急急轉動著,示意風琉解開她身上的穴道。
風琉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他毫無動靜,只拿著一對漂亮的眼睛穿巡,讓她略微蒼白的薄唇吸引了,視線就停在那上頭。
意識到他目光鎖定的部位,三娘臉蛋更為赭紅;瞧著他眼瞳變化得更深邃,她心頭如同小鹿亂撞,小小檀口就微微開啟著,再也不敢亂動了。
風琉彷佛著了魔,控制不住自己,頭已經俯了下去,慢慢地、緩緩地要去接近那可憐又可愛的兩片唇。
就在他快要親吻住她的時候,很清很晶瑩的淚,很靜很難堪地滑落下來。風琉陡然煞住動作,神智由太虛間回返,他身子一震,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不,是自己正想做什麼。
真的讓她說中了,他正在趁人之危,他不是君子,是卑鄙之徒。
他動作極迅,忽地撐起身體離開了三娘,輕彈了一下她的腰間,俐落地解開她的穴。他背著她,粗裡粗氣地說:「為了安全,一旦發覺身後異樣,先下手為強則成了儲存性命的手段。是人是獸、是敵是友都不重要,最要緊的是保護自己。」他瞥了三娘一眼,口氣加重,「你知道偷偷摸摸跟蹤別人有多危險嗎?我會殺了你的。」
三娘躺臥於草地,雖解了穴,軟綿綿的感覺還充斥著四肢百骸,一時間提不起力氣。「我……我……」連口齒都不清晰了。
她動了動手臂,勉強支撐起上半身坐著,秀髮有幾縷糾纏住風琉的衣衫,隨著她的動作,全乖順地蕩了回來。風琉盯著她如雲烏絲由自己身上飄開,咬咬牙,剋制想伸手捉住的衝動。他知道那有多麼柔軟,就像那兩片唇瓣……如果方才他不顧一切地俯下身去,如果他能不去在意那兩滴淚,事情……會發展至什麼地步?忽然,心頭蒙上一抹惋惜。
「你怎麼找到我的?」他又粗聲一問,兩道眉糾結著。
「我……我去了桃花酒館打聽,嫣繯告訴我你會往這個方向。還有……你的馬,毛色很特殊,見過的人不容易忘……向沿途店家打探,就找到你了。」三娘微微發喘,明眸眨動,含在眼眶中的珠淚就流了下來。為何掉淚?她不明白,但絕非害怕。
他常常粗聲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