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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驚叫。她迅速地往後跳開,堪堪躲過馬逵一掌,卻已嚇得臉色青白,完全符合病魔纏身的模樣。可風琉不在,她可不想扮啊!

「你擺明瞧不起我嗎?我已經出聲招呼了,你再不亮出真本事,我絕不會心軟的!」馬逵叫囂著。

「我不會武術。」

她以眼角餘光估量與馬匹的距離,若奮力衝去,能有幾成勝算?三娘腦海裹打著轉,可惜未能實現,另一掌已挾風來至。

「休要多言!」

「啊……」

馬逵的一擊迅雷不及掩耳,三娘閃亦難閃,巨掌直劈近她的天靈蓋。再下掌的前一瞬,馬逵看見她自然反應的驚懼面孔,心中一愕,手上力道洩去了幾成,不過仍煞不住勢,避無可避地拍中三孃的頭。

腦中一陣暈眩,耳邊不停不停的嗡嗡作響,青藍藍的天空不見了……三娘咚的一聲倒在草地上。

在喪失意識之前,她依稀瞧見馬逵黝黑的一張臉,緊張地衝著自己大叫:「臭丫頭!你真的不會半點武功啊?!喂,別暈了,醒過來!喂……」

第五章

微緩地睜開雙眼,眨動著酸澀的眼皮,三娘一時間恍惚了,不知道為何會頭疼至斯。

蚊蚋似地發出呻吟,當她再睜開眼時,一張熟悉而英俊的男性面容,正憂鬱地瞧著她。她對那張臉微微一笑,以為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沒想到那畫面糊掉了,竟引起一波暈眩。

「三娘……」風琉叫著她的名兒,連音調也帶憂鬱,「醒醒,你瞧見我了嗎?」

努力抓回焦距,將他望得清白,她嚅動雙唇不解地問:「你……怎麼了?眼睛好多血絲……還有,鬍子該刮一颳了……」

「你醒了。」風琉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氣,唇角抖動了一下,極迅速的,已將情緒壓抑下來。「我好得很。是你怎麼了,不是我。」

「我?」她擰了一下秀眉,隨即,那些片段點滴全數浮現腦海之中,她苦苦一笑,「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十二個時辰。」

靠她太近了,避無可避的又聞到那股清香藥味。他咬咬牙,狠下心來,倏地離開床邊,退坐到一旁的雕花木椅。

「是你救我,抱我回別莊的?」

她睨了他一眼,不明白為何這男子突然改變了態度。剛剛在她張開眼睛的剎那,她十分確信,在他的臉上捕捉到深切複雜的神情。

「不是。」風琉頓了一頓,平聲清冷,「是馬護衛抱你趕回莊。」

「他?!」聲音突然竄高,三娘覺得頭又在打轉了。

唉……是她的錯覺嗎?還是自作多情了?人家可有將她放在心上?見著風琉如此明白的冷淡,三娘有些難堪,難以言喻的失望充塞了整個胸臆。

冷不冷淡、平靜與否,只有風琉心裡清楚。

昨日回莊,聽聞家丁傳來訊息,他的心如受重錘,腳步凌亂飛奔直直撞進三娘房裡,劉大夫正替她把脈斷診。瞧見床上蒼白如紙的小臉,他額上的冷汗已點點滴滴地流了下來,覺得馬逵那一掌,是完完全全打在他的天靈上。

這些事,他絕不讓人知道。他太在意一個人了,這般憑任感情的行徑絕非他所盼。他與她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物,竟無端讓她奪去一處分量……風琉又咬牙了,潛心凝思,他不要受感情的支使。

「劉大夫來過,診過脈象也下了藥方。」他側過半邊清峻輪廓,疑慮地擰起眉,「除頭部受震暈厥以外,你身上診不出任何病症。」

「唔。」三娘沒作什麼表示,勉強地撐起身軀,半躺半坐在床頭,忍耐著痛麻的感覺撤出腦額。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不是每個大夫都下得了診。若是輕易能治,又何必染上滿身的藥味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