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溫度不斷降低,迴圈的速度也因之而逐漸減弱。先天真氣需用強韌的意志力引導、驅動、力量不足就無法幫助心臟功能加強。血液流速減弱,經脈功能便會僵化,經脈未稍甚至會變異、壞死。
血液受掌毒侵襲而不斷冷卻,是他必須克服的最嚴重障礙。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反正當他逐漸減感到不支,逐漸要被寒冷征服,逐漸產生濃濃睡意時,便停下來脫掉全身的溼衣,光著身子鑽進某一處隱密的地方,開始用他的強韌意志力,百折不回聚凝先天真氣,吸取天地的精華,忍受意識崩潰的可怕暈眩與痛楚,最後終於克服所有的困難,能夠運用度劫的玄功保住了心脈。心脈百脈復甦,他得救了。
野獸受傷,會找一處隱密的地方舔傷口,靜靜地讓體內的生存功能修補傷處,等待存活或死亡。
人受了傷會向同類求救,動物不會。
他不是不想求救,而是無人能救得了他,而且幾乎可以保證,所碰上的人一定是要他性命的人。
天亮了,他正向體力漸復的途徑邁進。
他發現處身在村落旁的牛欄左近草叢,心中叫苦,如果被人發現聲張起來,後果可怕。
這時的他精力未復,需要衣褲、食物、飲料、什麼都需要,就是不需要碰上人,偏偏鬼使神差,不幸闖到有人的村落來了。
正打算強提精力離去,遠離村落可保安全。
禍不單行,糟了,牛欄旁出現了一個村夫,那是早起照料牲口的村農,牛欄的主人,一個樸實的莊稼漢。
“哎呀!你……你……你是人……”村夫看到草梢上有人頭出現,驚叫著向他奔近:“真的是人!你怎麼光著身子……像……像個鬼。”
他張開無神的雙目,仍然保持坐姿,軟弱得幾乎提不起雙腳,心中大感不安。
“我……我掉到河裡,衣褲都衝……衝失了。”他說話有氣無力:“大叔,你這裡是……”
“這裡是垂楊西村。”村夫膽氣一壯,走近摻扶:“哎呀!你的身子冷得像冰,你病得不輕,風寒入體卻不發燒,很不妙……”
“大叔可……可否給我一點熱湯水……”
既然已被發現,他只好硬著頭皮賭運氣。
“按理,我……我應該幫……幫助你。”村夫的臉上,出現恐懼的神情:“但……但村中有……有一群凶神惡煞似的男女盤據,他們對每一家的人丁,都盤查得一清二楚,不許任何人離村。目下突然多出一個人,我……我……我怕他們以為我有意隱瞞人口……”
他心中一震,暗叫不妙。
“那……大叔,你就別管我了。”他無可奈何長嘆一聲,知道強梁是怎麼一回事:“請不要聲張,就當沒看到我,以免替你家帶來災禍,你走吧!”
“我……我會設法替你帶碗熱湯來……”
“大叔,千萬不可……”
可是,村夫已經急急走了。
“老天爺!我得走,我不能連累這一家人。”他心中狂叫,吃力地掙扎而起。
毫無疑問地,走狗們已封鎖了這一帶地區,假使走狗們發現這一家人幫助他,這一家人的下場令人不寒而慄,這些半官半匪的走狗,會做出天理不容的絕事。
好不容易爬行了十餘步,身後己出現了三個男女。
“難怪有人找上門來,果真有奸細伺伏在左近。”說話的大漢語氣充滿憤怒,“扮成這垂死的鬼樣子,妄想逃過咱們的制裁,哼!”
他深深的吸入一口氣,重重的頭栽入草叢中。
一些小獸小蟲,碰上危急的意外,應變辦法便是裝死,弱者的心態十分可憐。
現在,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弱者:呼吸似已停止,心跳極為緩慢無力,渾身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