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身份又無法不相互算計,我們走到今日這一步,誰都別再為難誰了,所以……你廢了皇后,我留下,可好?”
雖然容瀾在別人面前說過無數次自己痴戀皇帝,但這卻是第一次在重翼本人面前坦然承認這份感情,重翼其實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更加是不確定的,他摟住容瀾微微發顫的身體,附上容瀾耳側:“瀾兒,把真的南王令牌交給我吧!你留著它一日,你和我之間就一日無法真的不為難。”
為了以防萬一,他動用了那枚烏梓雲命容申轉交的南王令牌調集苗南舊族,以便監視,結果那令竟然是假!而真的令牌,根據彌兒的供述還有墨玄的調查,就在容瀾手中。
如果不是發現這個真相,他今日根本不會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站在這裡與容瀾對峙,在他能夠掌控的範圍內,他還是不願懷疑和傷害容瀾的。
可容瀾不主動說,沒人能從容瀾手中拿到那真的令牌。容瀾最吸引他、卻也最讓他不得不防的,便是那份看似隨性的睿智與狡猾。
南王令牌?容瀾心中大大一個問號,他根本就沒聽說過這東西,但本著騙人騙到底的原則,他還是悶在重翼懷裡點點頭:“好。不過要等你廢了皇后,我才能給你。”
午飯點就這樣在連番逼供中到來,重翼留在牢房裡看容瀾吃過午飯才走。
他眼見容瀾服過冥蓮後好不容易養得紅潤一些的臉色被自己搞得又是蒼白一片,心裡揪疼。
自從知道當年荷花池是容瀾為了給日後接近他尋找一個理由而故意安排的,他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容瀾真的愛他嗎?
如果容瀾等了十年,等得根本不是他的側目,而是復國的機會,連感情的源頭都是假的,容瀾會愛他嗎?
他又憑什麼擁有容瀾的愛呢?明明兩人生來就有著血海深仇……
可就算容瀾助他對北厥開戰是為了博他信任,再司機復國,容瀾所做也早已遠遠超出算計他的初衷。
這一戰,如果沒有容瀾不惜耗命地為他綢繆,大周必輸!誰家報仇會把假戲做到這個份兒上,容瀾是多聰明的人,豈會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傻事?
如果容瀾承認這段感情時說得是別的理由,他恐怕還是會心生懷疑,可容瀾說的是“彼此欣賞”、“被對方吸引”,這感同身受的形容,讓他深信不疑。
他起先動心是容瀾不要命地替他擋了一刀,他是真的心疼了那個一身病弱,又為他無怨無悔付出的人。
但他愛上容瀾,卻是一日一日接觸下來,日漸被容瀾的才華驚豔,為容瀾身上說不出的魅力淪陷。
如今想來,容瀾就像只狡猾又撓人的狐狸,偶爾溫順賣乖,實則抓也抓不住,他就是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被勾走了心神。
重翼回到皇宮,就去了太后的怡壽宮。
瀾兒,這一次,希望你不是也在騙我。
自從上次太后說出給容瀾下了蝕心水,這是重翼第一次再次踏入怡壽宮的殿門,可殿裡卻不見太后身影,只有太后身邊最得力的宮女鄂雨驚喜望向他,“回皇上,這天太熱,太后娘娘身體不適剛剛才午歇睡著,奴婢這就去叫娘娘,娘娘知道皇上來了,肯定高興,指不定身子也會清爽許多!”
重翼皺眉,轉身便走:“不必了,母后怕熱,夏日難得入眠,你好生服侍母后,等母后睡醒再派人到御書房傳話吧。”
“奴婢遵旨。”鄂雨恭敬送走皇帝,轉頭長舒一口氣,果然按照娘娘的囑咐回話皇上沒有生疑。
而天牢裡,重翼剛一離開,太后便怒目現身,衝著容瀾冷眉高挑:“給哀家把他吊起來!”
太后一聲令下,幾名獄卒猶豫一下,就動作利索將容瀾請出牢房拖進刑室,用刑具銬住他的手腕,再一拉鐵索,把他吊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