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急忙披衣起床,來到北屋,幫助婆婆給弟媳接生。
西屋趙老三夫婦聽見響動,也急忙起床,到北屋裡候著。
陳氏和婆婆兩人在臥室裡一齊幫趙氏接生,趙氏痛得滿頭大汗,叫聲悽慘,外面江老四聽在耳中,額頭上不禁滲出了細細的汗珠,不停伸出手去擦拭。
半夜時分,一個男嬰終於呱呱落地,江家老夫婦和江老四一見是個男孩,都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江老二和江老三夫婦也為都很為弟弟高興。
此時,鄭氏心裡卻翻江倒海,壓根顧不得弟媳生的是男是女。
聽了女兒的哭訴,她不禁將牙齒咬得格格響,恨聲道:“好個周信!居然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來了!今日,我斷斷不能饒了他周家!”
說著,就要起身去找周氏,採星一把拽住孃的衣袖哭道:“娘!他——他許是家中有事才倉促動身的,我和他生米已經做了熟飯,求娘——“
聽聞此話,鄭氏啐了女兒一口,厲聲道:“你這蠢豬!他若對你有真心,再急著動身,也會對你有所交代,他這分明是耍弄你!”
採星聽了,哭得更響了。
鄭氏越想,越是咽不下這口氣,便氣沖沖來到西屋,見西屋房門緊閉,才想起周氏此時定是在趙氏房中,便又折到北屋,手叉腰叫道:“姓周的,你給我出來!”
周氏此刻正逗弄婆婆懷裡的嬰兒,聽見外面大嫂扯起喉嚨怒叫,不覺心裡一沉,她本是個聰明過頂的人,立時就明白弟弟的事情東窗事發了,便來到門外。
鄭氏見了這弟妹,眼中直要噴出火來,上前扭住她的衣衫嘶聲叫道:“你周家好家教!教出來這般喪德敗行的兒子!我今天跟你們沒完!
“大嫂!大嫂!你且息怒,咱們進房慢慢去說!“周氏壓低喉嚨央求道。
“我呸!誰還跟你慢慢說!你快把你家那個殺千刀的揪出來!老孃要浸他豬籠!”鄭氏額頭青筋直冒。
“好!姦夫□,本該浸豬籠!我現在就去請族長,叫他把我弟弟和採星抓起來,把他們兩個扔到河裡淹死去!”周氏低吼一聲,轉身就走。
鄭氏這下傻眼了,眼見弟妹走到了大門門口,想起族規的嚴酷,採星的性命必然不保,不由得渾身顫抖,叫道:“她三嬸!你慢著——”
周氏哼了一聲,轉過身慢悠悠道:“你現在回過味來了?這樣大吵大鬧,對誰有好處?”
鄭氏上前兩步,低聲對周氏道:“咱們進你家屋裡去說!”
周氏看了一眼北屋,見裡面的人都沉浸在男嬰出生的喜悅裡,並沒有注意到方才鄭氏的叫嚷,這才放下心來,把鄭氏拉進了西屋自己的臥室。
“你家那個混帳弟弟,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了?”一進屋,鄭氏就咬牙切齒地問。
“大嫂!此事我也很是愧疚,只是事已至此,就是將她二人處死,也挽救不回來了,弟弟我已經教訓過,也攆走了,如今,就看你這邊是什麼意思了!”
“他——我女兒的清白已毀,難道你們就沒什麼打算?”
周氏低下了頭:“這裡面隔著輩分,只怕公婆和我孃家爹媽,都不會點頭答應!”
鄭氏怒道:“可是採星肚子裡已經有了你周家骨肉!這該如何是好!”
周氏大吃一驚,抬起頭來,半晌方低聲道:“大嫂,其實我弟弟早在五歲時就訂了婚了。”
鄭氏聽了此話,差點背過氣去!想了想,又冷笑道:“定了親又如何,這年頭毀掉婚約的多的是!你趕緊給我寫封信,飛鴿傳書給你爹媽,叫他們看著辦,不然我跑到江南去抄你的家!”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
周氏無奈,只得提筆寫信,飛鴿傳書給江南的父母,信中除了自責沒有管教好弟弟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