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姑在車駕裡,還不止一個,你說我看見了什麼?”
“噢——”
“原來皇太子旦旦不休夜御七男的傳言竟是真的!”
“早幾年就傳遍了的事情,這還有假?……”
駛過街道馬車這時已來到華亭前。
四匹駿馬如通人性,在一同將車拉進華亭的大門之後就齊齊停下。
又一次來自隨隊內監的高聲:“皇太子儀仗到——”
話音才落,跟在車隊之後的一個小太監立刻小跑上前,在車轅旁團身伏地高喊說:“太子請下車駕!”
金輅車的車門自內開啟。
繡著四爪金龍的常服先隨著一隻修長的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再接著,馬車裡的皇太子低首出現,恍惚間驕陽一烈,眾人只見皇太子的面容籠在一團金光之中,竟煌煌不能直視!
黑色皂靴落在太監的背部,仿若踩著塵埃似地那樣一觸,皇太子已踩人凳下了車。
提前知道訊息的莊王早已等在入口處,先敘國禮拜見皇太子,皇太子隨後論家禮回拜自己叔父。
年屆四十,有一把美髯的莊王微笑著要扶起自己的侄兒,但在這一步之前,皇太子已自己直起了身。
這點小小的細節只落在周遭的幾個人眼中,莊王恍若無事,與皇太子把臂一起往苑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見深也來了,就與本王一起去苑中看各位書生吧。”
此朝國姓為蕭,皇太子雙名見深。
蕭見深聽見自己皇叔如此說話,微一頷首,給了一個字:“可。”
叔侄兩一同近前,眾人這時才看清楚皇太子的容貌,只見其廣額深目,懸鼻薄唇,長身而立,如松似玉,一身紅色的常服由玉帶束住,皇太子目光所及,其胸前及手背的四爪團龍似撲將而出,叫周遭之人根本不敢細瞧,慌忙低下頭時,也只記得那彷彿那偉岸的身形和彷彿帶著凜凜寒光的視線。
眾人一起進入華亭中,剛才還載歌載酒的苑中氣氛稍嫌冷清,原本在場的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蕭見深與莊王。但他們在見到蕭見深之後,反應和外頭的那些莊王下屬差不離,因為種種原因俱都不敢多看,紛紛將自己的注意力與目光放在莊王那邊。
但無數事實都曾證明過,只要有皇太子在座,眾人的注意力就不會被第二者吸引。
蕭見深與莊王一起進來之後,已當仁不讓地坐在了唯一的主位上。而後對莊王說:“皇叔安坐。”
莊王哪怕是蕭見深的親叔叔,也不得不微笑地退了一射之地,依言在其下首落座。
華亭苑中的氣氛更為安靜了,諸人的目光似有遊移,並不敢直接與太子相觸。
這倒並不值得奇怪,實際上隨著蕭見深的長大,別說百姓士子,哪怕是莊王本人,等閒也不太喜歡和自己的這個侄兒並排或者見面。
也許世上真有那樣一種人,不管他私下如何,至少表面看上去乃威儀天授,銳不可當。
主位上的蕭見深目光在在場諸人臉上緩緩滑過。大約幾息的安靜,他緩緩開聲說:“今日魁首是誰?”
隨著這聲音的響起,方才有一人自人群中舉步而出。
蕭見深一眼看去,不由得微微一怔,在心裡輕喝了一聲彩!
只見那分眾而出的人正是一位二十上下的青年書生,他面白唇紅,俊眉修目,穿著一身天藍色的衣袍,當風而立,雅岸非常。
奪得魁首的書生來到蕭見深身前,恭恭敬敬地說:“學生宋省非,見過太子殿下。”言罷便將自己剛才寫的被公推為第一的制論雙手前遞。
這事本來自有一旁的太監代為轉交,但蕭見深卻不以為忤地直接自對方手中接過捲紙,兩人手指相碰,宋省非如被燙著一樣飛快縮回了手,白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