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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深的寢宮之中。

他的武功不能算天下第一,東宮的侍衛也非全是酒囊飯袋,奈何他與蕭見深走得近,這段時日來東宮也不是第一次進出,有著此間主人親自帶領,再是苦心孤詣、水潑不進的防備,也有了漏洞可查。

所以傅聽歡並未驚動任何人,便輕而易舉地出現在了這裡。

他悄悄潛入這裡倒沒有太多特別的目的,非要算的話,除了突然心血來潮想看看蕭見深素日的生活環境之外,也就是他最開始之所以會接近蕭見深的理由——找到那把傳說中藏有天大秘密,得之可以號令天下的孤鴻劍。

這個屬於蕭見深的寢宮與傅聽歡最開始預想的相差不大:房間很大,擺放的東西卻並不很多;種種用具雖因明黃或深紅而顯得莊重,那一壺一杯,一草一木處,卻又自有其人的溫柔之意。

傅聽歡很快發現了這些疏落擺在殿中的草木壺杯俱是蕭見深與他換來的,想及諸日種種,尤其是昨夜的肺腑剖白,眉目亦因此柔和了一瞬。

他站在蕭見深的書桌之前,拿著那底部刻了一個“聶”字的茶壺在手心內把玩,目光隨之落到桌子上摺疊起的那一大張江山輿圖上。

暗處的蕭見深這時已有八分把握能一舉抓住傅聽歡背後之人!

他放置在桌上的地圖之價值堪稱不可估量,不論哪一方的奸細,只要有機會拿到這一張地圖,只怕豁出性命也要速速將其傳遞迴原主人那裡,如此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然後蕭見深就看見站在桌子前的傅聽歡展開地圖隨意看了兩眼,便將其原樣放回,似不怎麼引以為意。

……莫非其有過目不忘之本事?蕭見深此時也不由得一怔。他依舊盯著傅聽歡,見傅聽歡一點不急,依舊在自己的房間裡動動放放,每樣東西每個櫃子都拿起開啟看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又像只是純粹的欣賞一下。

然後傅聽歡來到了蕭見深的衣櫃前。

蕭見深眼看見對方不過一運氣,本顯得消瘦的身形就變得與自己相差不大,再從衣櫃中取出衣服披上,果然長短合適大小熨貼,接著對方又從懷中拿出一張人皮面具覆蓋在面孔上,於是另外一個蕭見深便活生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蕭見深不由一訝,也瞬間明白了傅聽歡的想法:只怕對方是想以他的面目,堂而皇之地將東西直接帶走!這算計雖好,只怕對方也不能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盡收他的眼底!

他覺得此刻已經差不多了,便準備招東宮眾人佈下天羅地網,起了這一整條的線,不想那屋中人如此易容之後非但不走,反而施施然坐下,叫了外頭的太監進來。

蕭見深:“……”

他聽見對方叫人打上一盆水,還吩咐其去庫房找那孤鴻劍出來。

孤鴻劍?蕭見深略一思索,並無什麼印象,便暫且按下,只看那傅聽歡,看著對方在水來之後,先取下了臉上的面具,然後就著那一盆清水和自己隨身攜帶的東西,開始淨面。

蕭見深見那一盆水從清澈變得汙濁。而後傅聽歡以布巾拭面,再次抬起臉時,一張全新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底。

蕭見深一時也幾乎呆住,只見那長眉似柳裁,雙頰染花暈,目如明星耀,丹唇映紅日。恍惚間便似天上神人臨世,雖早知對方的底細,這一瞬之際,蕭見深也不由心生搖動,無端端起了親近喜愛之意。

這時傅聽歡從鏡前站了起來。

只見他眉含三分劍意之凌厲,身懷一襲冰雪之寒魄,行動處無有一絲嬌柔女氣。他照舊在屋中行了幾步,鏡中倒映著他的身影,他也對著鏡子的人影微動了嘴唇。

這聲音大約是被其含在嘴裡的,蕭見深並沒有聽到什麼響動,但他會些唇語,隔窗凝神一望,便將其所言猜個七七八八。

對方是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