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區,到處都是青春洋溢的年輕男女,以解別汀的知名度被認出來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
江誕立刻撐起一把遮陽傘跟上,多少幫解別汀擋了些注意力。
解別汀:“您好,幫我來一份章魚小丸子。”
攤主:“大份還是小份?”
解別汀:“大份,不要番茄醬。”
“好勒!”
江誕傻眼,經紀人沒告訴他解別汀還喜歡吃這玩意兒啊?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您是給木先生買的?”
“嗯。”解別汀接過攤主遞來的章魚小丸子,“謝謝。”
“不客氣,要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攤主擺擺手。
兩人回到車上,江誕鬆了口氣:“您下次可不能這樣了,被認出來就不好走了。”
“不會,她們很禮貌。”
“那是您沒見過瘋狂的粉絲。”江誕笑起來,感覺和解別汀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解別汀也只是一介凡人,和平常人一樣,會因為惹伴侶生氣而苦惱,還不端架子,目前看來比想象中的好說話。
解別汀看了眼前方的花店:“麻煩幫我買一束花。”
江誕立刻接話:“包一束紅玫瑰?”
解影帝現學現用得倒是快。
“……好。”
江誕熄火下車,不過十分鐘就回來了,包了一束很精美的玫瑰,大到能遮住他的上半身。
江誕:“給您拿了五十二朵。”
解別汀嗯了聲,在江誕遞過來之前說:“放前座。”
機場到小區共耗費了一個小時時間,停好車的江誕跟解別汀道別,解別汀這幾天的通告都推掉了,他也能輕鬆很多,只要回家等下一次傳喚就好。
解別汀小心地拿起玫瑰花外面的包裝紙,外面還裹了一層黑色蕾絲。
家裡和他走之前沒有任何區別,解別汀直接上了二樓來到主臥。
裡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沒有。
他本已經轉身,但觸及手上的章魚小丸子還是敲了下門:“木揚?”
沒有迴音。
房門並沒有反鎖,解別汀將其推開,卻發現床上一片整潔,淡青色被褥整整齊齊地疊在床頭,看起來就像是沒人光顧過。
現在是早上九點,並不是木揚的起床時間。
窗戶前的書桌上,有一份白色的檔案擺在那裡,上面還有一張便籤紙隨風飄著,沙沙作響。
解別汀似有所感,在門口站著許久沒動。
過了半晌,他先轉身回到樓下拿上來一個花瓶,將玫瑰插入其中。
解別汀冷白的面板上泛起了紅,他並沒在意,緩緩走向書桌前,看向那份他曾經親自擬定的協議書。
陽光在紙張上撒下斑駁的光暈,映得簽名處“木揚”二字有些刺眼。
便籤紙上也是木揚秀氣的字跡——
離婚的事和肺癌的事都先別告訴爸媽,我平時會聯絡他們。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其實下面還有兩行字型,但卻被塗黑了,還有水漬暈染的痕跡。
解別汀用著僅有的想象力明白,木揚可能是哭了。
他再轉過身回顧這間婚臥,很多東西都不見了。
比如床頭那個放著他們結婚合照的相框,比如書桌上木揚為自己定製的專屬日曆,比如牆上木揚畫得十分抽象的火柴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解別汀……
解別汀走進浴室,裡面本由木揚親自採購的情侶洗漱用品也變成了個人款。
除了那份離婚協議書和便籤紙以外,木揚將自己在這個房子所有的痕跡都抹了去,就好像這裡從未出現過另外一位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