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去了哪裡?”柳溪每日見到沈默的的問候都變成了這句話,他只是搖頭,一個人空落落地曬太陽,默書,作畫,對著地形圖發呆,或是在咫尺閣聽地渠的進度。 直到這天清晨,一個臨丘城的守兵快馬加鞭連夜趕到樊城,“大將軍。”
“你怎麼來了?臨丘關出事了?”
“不,臨丘關最近沒有動靜,是殿下,殿下離開了西荒,南將軍攔她不住。”
“她去了哪裡?”柳溪的聲音有些變了調,那守兵還沒發覺,接著道,“她朝北疆路去了,看方向,是,是皇城。”砰,書案的一角被手掌活生生掰下,“這個時候回皇城,她是在找死是不是?”
“大,大將軍。”“她有沒有想過如果中途殿下回來該怎麼辦?她可以仗著自己武功夠高,可是殿下怎麼辦?”
那守兵一頭霧水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是被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柳大將軍突然的發狂嚇得不輕,好在火淵在柳溪身後揮了揮手要她離開,她這才從咫尺閣全身而退。“十三,你冷靜點。”“冷靜?若是殿下回來,孤身一人在皇城,還有活命的機會嗎?”“你要想殿下突然回來這種可能性並不大。再說風承志和幾大將軍都不在皇城,就算風承志將殿下的畫像貼滿大街小巷派兵巡守下令一見到就就地處決…會這樣子嗎?”柳溪拂袖轉身,留下火淵一個人搔了搔頭,風承遠怎麼就會突然想到要回皇城去?
皇城的春日一直淅淅瀝瀝下著斷續不絕的小雨,滿街蓑衣斗笠,也看不清誰是誰。
這天清晨,天還未亮透,一道黑色的身影踩過滿地潮溼,腳下濺起三尺水花,停在戒嚴的沚澤門前,微微抬起斗笠下的眉眼,掃過那些打著哈欠的守城士兵。“真不知道每天都盤查的這麼緊是幹什麼。”“可不就是說,這仗明明是在西荒開打,我們這裡查得再緊有什麼用呢。”
正好一撥客商湧至,那些士兵攔住頭上幾個盤問了片刻,就揮了揮手把後面的人全都放了進來。
也包括那個黑色的身影。“小童,把這些去倒掉,藥煎好了沒…我的老天爺吶,小童,去關醫館的大門,今日不出診了。”莫林手一抖差點把手裡的藥渣全倒在自己腳上,“你怎麼會來?”“如果我還認得醫術比你好的大夫,我就不會來。”莫林揚了揚眉毛,“我好像記得有個人老是叫我庸醫的,你記不記得?”
“凍瘸的腿,大腿以下沒有了知覺。”“這個不好說,我得見了人才知道。”“那就走。”“走?走去哪裡?”“西荒樊城。”“你說你早別送我回來不就行了,現在又巴巴地要我去。”風承遠袖中捏著拳頭,莫林還在嘮叨,“我得去打個包袱,等下…”她走到半路又折了回來,“雖然我還不能確定他的肌肉有沒有壞死,不過像你說的那樣子,有兩味藥是必須的。”
“什麼?”“雪域川穹,對活血有奇效。”“另一味?”“七靈蓿,又被叫做續骨霜,這兩味藥都不容易得,我倒是剛好有一株雪域川穹,至於另一味,我想,你大概得自己去找來。地方倒也不遠,一直再朝北,過聚陽城,就長在北疆邊界的溫泉山丘之中。”“什麼樣子?”“通體莖葉血紅,認倒是很好認,不過就是這個季節有點小麻煩。”莫林故意賣了個關子,誰料風承遠帶上斗笠就朝外走,急得她疾步追上前去,“七靈蓿邊必有七靈蛇,這季節正是它們剛剛冬眠甦醒開始□的時節,七靈蛇有劇毒,你小心。”風承遠帶上斗笠點了點頭,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你不問我是誰嗎?”
莫林笑了一聲,“能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