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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草叢中開出了淡紫明黃的小野花。雖然柳溪和火淵誰都搞不清沈默到底是怎麼想的,可他就是和整個樊城的排洩渠道較上勁了。

為了方便他的行動,佑王府的臺階旁全都架上了可以供輪椅上下的坡道,他總是一個人推動著輪椅在幾張書案間前後徘徊,幾天後,拿出了一疊圖紙,看得柳溪眉頭緊皺。“就算這些地下渠道可以改善樊城百姓的生活,可現在是合適的時候嗎?戰況加急,難不成還得在這上面耗費人力物力?”“我派人去城內各處核實過了,這一十七條地渠已經避開了可能的水源,也不在房屋地基之下,不會影響百姓的生活。我也去問過幾個曾經挖過地渠的工頭,她們說如果日夜輪班趕的話,最快可以在一個月內完成,就是需要抽調一部分守城的大軍。”他伸出手落在最上面那張圖紙上,“你看,這些收集點會分散在城內各處,排洩物透過地下渠道,最後全部匯聚到城外,最後這一條會是所有渠道中地勢最低的一條,繞城一週。排洩物會在地下渠道流通中滲入地下溶解掉,但是不管如何,圍繞樊城的這一條,必然不可能是空的。”

“抱歉,這種時候抽調大軍是不可能的。”“你不明白嗎?這就是我想在樊城設的護城河。你還記不記得棲鳳山上那些被下了屍蠱計程車兵?這些排洩物,就是解藥。”他拍了拍那一疊圖紙,推著輪椅轉身離開,柳溪追了上去幾步,“當真?”

“不然,我耗費這麼多天的心血,是好玩嗎?就算風承志不出這一招,這些渠道也沒有害處,可萬一呢?若是她攻到樊城城下,這已經是她的最後一步,她還會捨不得下狠手嗎?”

她沉吟了片刻,很快就有了決斷,“我去安排。”“你今天有見過你的殿下嗎?”“殿下?”她搖頭,“殿下和九淵應該去了守城軍的軍營。”沈默推動輪椅離開了咫尺閣,慢吞吞地回他如今獨居的院子,他最近很喜歡曬太陽,那院子坐北朝南,離咫尺閣較遠,他總是走的那條路,還會經過軟禁火沛的地方。其實若照他的心意,留著火沛總是個心腹大患,就連火淵那不成器的媚術都能蠱惑一整殿的人,何況是這一個?還是除了的好…腦海中的念頭還沒想完,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突然緊緊揪起了自己衣裳,嘴角漾起一抹苦笑,他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冷血如斯?他緩緩抬起眼,日光在屋簷飛脊的青銅瑞獸身邊凝聚成一個光點,刺眼奪目。

戰火塗炭,非我所願,卻無從選擇。“九淵?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殿下呢?”“殿下比我先離開啊。”黃昏的時候,火淵隻身回到佑王府,剛好在前廳遇上柳溪和秦玦,“怎麼殿下還沒回來嗎?”

“沒有。我有事要報與她,老八,你出去找找。”

秦玦應了聲,可才轉過身,就直愣愣朝外盯著,“我想,不用去找了,這幾天估計都見不著殿下了。”落日餘暉下黑衣飛揚,金色繡線隨著風吹起衣裳的褶皺泛出一波波的光芒,卻未能軟去那陰沉冷然的眉目一分。“你怎麼…”房門被突然推開,沈默詫異地抬起頭來,她看著他,或者說,是看著他的雙腿,壓抑著痛苦的雙眼越發陰沉起來。“承…遠?”她沒說話,只是走到他身前蹲下,指尖觸上他的膝蓋。“你不用這麼小心,這兩條腿,我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她垂落身側的左手緊緊扣著拳,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多久了?”“半個多月了。”她緊握的拳有些許顫,突然間站起了身就朝外走。“承遠?”她的背影轉過門口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你要去哪裡?”卻沒人回答他。風承遠失蹤了,確切的說,也不能算是失蹤,她只是不在佑王府,當然從這一點上來說也挺正常,畢竟,她是風承遠,不是風承佑。可是照目前的情況上,就算她現在是風承遠,她似乎也不應該離開佑王府,尤其是不應該離開樊城,可這麼多天過去了,別說她從未出現在佑王府過,連樊城,都失去了她的影子。

她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