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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部分

染居移氣養移體,每逢大事足夠的涵養性還是有的,不至於衝動昏了頭——如今家裡中天折柱,仇家強勢登門,言辭咄咄逼人,可仇家有足夠的底氣來跋扈囂張,為了顧全大局,她們還真不能對蘇淳風怎麼樣。

一位看上去五十多歲,氣度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表情冷漠地走過來,坐到了蘇淳風的對面,道:“我是郞延的妻子,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蘇淳風道:“你當家?”

婦女怔了下,道:“至少,能做一部分的主吧。更何況,現在郎家能夠主事的人都不在,你只能和我談。”

“你不是術士,不懂。”蘇淳風搖搖頭:“一會兒郎平坤和郎年回來,我還是和他們談吧。”

“你……”婦女大怒變色。

蘇淳風皺眉看向郎遠枳,訓孩子般呵斥道:“郎遠枳,怎麼一點兒禮數都沒有?有客人到,沏茶!”

郎遠枳牙關緊咬,雙拳攥得嘎嘣響。

“遠枳,去給客人沏茶。”中年婦女揮了揮手,繼而瞪視猶自站在那裡不動彈,怒視蘇淳風的郎遠枳,疾言厲色地斥道:“去啊!”

“是。”郎遠枳咬牙轉身,去沏茶。

蘇淳風微微一笑,闔目做養神狀。他當然知道,自己今天到郎家的這副作態,委實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反面角色形象,可是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事,一些人,偏偏只吃這一套,他能有什麼辦法?

事實上,蘇淳風根本就不可能在被郎家人強硬逐出郎家宅邸後,去決定郎平坤和郎年二人能否回家。

這只是一種心理上的優勢欺騙。

他與羅同華之間的聯絡,僅僅只是知曉了今天下午一點半,郎平坤和郎年、賈天峽三人會被無罪釋放。這是高層安全部門鑑於此事的特殊性,直接跨機構接手此案,然後把此案從警方檔案中消除得一乾二淨。

今天蘇淳風到久春市郎家,沒有其他人知道,包括羅同華。

唯一猜測他可能會親自到郎家的,只有屠惜擄。因為蘇淳風在和屠惜擄的簡訊連絡中,詢問了郎家的具體地址。

當然,屠惜擄並不知道蘇淳風具體什麼時候去郎家。

客廳內,陷入了令人不適的安靜中。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

郎遠枳端著沏滿茶的茶壺和杯子,放到茶几上,就板著臉站到了一旁,繼續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視蘇淳風。

不過,坐在蘇淳風對面的中年婦女,也就是郞延的妻子曲繼慧,雖然眼神很冷,臉色很差,但還是很主動地端起了茶壺,給蘇淳風沏上了一杯茶,道:“久聞蘇先生大名,我一個婦道人家雖然沒有什麼主事的能力,在郎家也沒這份資格,但我想,蘇先生也不必對我如此諱莫如深吧?”

蘇淳風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點點頭,語氣和緩了些許,道:“一會兒郎平坤和郎年回來,您可以旁聽。”

曲繼慧沒有再作聲。

幾分鐘後。

外面傳來了匆匆而雜亂的腳步聲。

當先進入客廳的,是四十多歲,身材高大氣勢洶洶的郎年,他一雙眼睛如銅鈴般瞪視著蘇淳風,低吼道:“蘇淳風,你來做什麼?”

蘇淳風看了他一眼,沒做聲。

緊隨郎年進來的,是郎平坤和賈天峽,和郎年一樣,他們和蘇淳風之間素未謀面。

年過七旬的郎平坤,顯然要比郎年更有涵養,人老成精的他雖然經歷了家族中天折柱的傷痛,又無比冤屈憤怒地被警方拘捕關了幾天,但仍舊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他上前揮手製止了侄兒郎年要呵斥並驅逐蘇淳風的打算,神色平靜地走到沙發旁坐下,凝視著蘇淳風,語氣淡漠地說道:“敢問蘇小友,親自登門我郎家,有何貴幹?”

蘇淳風掃視了一下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