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眾人。
郎平坤頭也不回地說道:“要談事了,該回避的迴避。”
於是諸多郎家人紛紛離開。
賈言猶猶豫豫著起身,在父親的瞪視下,趕緊低著頭往外走去——客廳內除卻蘇淳風和郎平坤,只剩下了曲繼慧、郎年、賈天峽、郎遠枳。
“繼慧,你也先回避一下吧。”郎平坤淡淡說道。
曲繼慧面露猶豫。
蘇淳風道:“無妨……”
曲繼慧便沒有起身,而郎平坤也就沒再堅持讓曲繼慧離開。站在一旁的郎年,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滿之色。在他看來,如今大哥既然已經去世,叔叔郎平坤年事已高,郎家家主的位子,就只能由他郎年來坐了。那麼,一個不懂術法的婦道人家,怎麼能留在這種場合?
不過,郎年並沒有直言表達自己的不滿。
蘇淳風不慌不忙地喝下一杯茶,自斟滿,這才淡淡地說道:“我來有三件事,一,郎家主雖然遭人襲殺已然仙逝,但郎家主擅自施術破血誓,郎家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二,郎家主遭人刺殺一事,我提前並不知情,信不信由你們,我不多做解釋;三,郎家被人利用,我的聲譽無故受損,這件事,需要郎家與我配合調查清楚真相,至少,還我清白。”
郎年當即勃然大怒:“蘇淳風,你不要欺人太甚!”
郎平坤、曲繼慧、郎遠枳、賈天峽雖然壓制著沒有急於開口駁斥,但也都面露怒意。
也難怪,是人都接受不了蘇淳風這些話。
後兩件事還好說,可提出的第一個條件……簡直就是騎在了郎家的脖子上拉屎啊!沒錯,郞延悍然私自施術破除血誓這件事,做得不對,可他人都已經死了,屍骨未寒,郎家人也並沒有針對你蘇淳風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報復,你怎麼能登門質問,還要郎家給一個交代?
自古死者為大,入土為安,你蘇淳風連這點兒禮數都不懂?
蘇淳風好似全然不在意眾人的憤怒,道:“江湖規矩,不能破……擅自破除血誓,郎老前輩應該知道江湖規矩吧?”
郎平坤陰沉著臉,點點頭,道:“你想要如何?”
“我蘇淳風為人行事,奇門江湖有目共睹。”蘇淳風拿起煙來自顧自點上一顆,道:“六十萬,郎家與我蘇淳風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郎平坤抬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說話,淡淡地說道:“錢是小事,按理說蘇小友這般說辭,堪稱大度。但現在就說一筆勾銷,蘇小友未免也太自負了,或者說太仗勢欺人吧?畢竟,我郎家家主,被人刺殺了。”
“這一點,涉及到我說的另外兩件事。”蘇淳風道:“和私自破除血誓需要給我的交代,沒有關係。”
“好,我郎家出這六十萬,但要說就此仇恨一筆勾銷,我恐怕還不能馬上答應你,郎家也沒這麼不堪到卑躬屈膝。”郎平坤乾脆利落地答應下來,言語間又不失分寸和強勢,他隨即說道:“那麼,就請蘇小友,把另外兩件事,詳細說說吧。”
其實事到如今,郎平坤這頭老狐狸,心裡比誰都清楚。
家主郞延要破除血誓報復蘇淳風不假,而當時那人主動找到郞延,牽線搭橋為郞延提供了破除血誓的山門術法,並且雙方談妥,官方會在以後郎家與蘇淳風以及蘇淳風那位神秘強大的師父發生衝突時,堅定地站在郎家這一邊。可以說,依照當時雙方的洽談合作方案,這件事是相互共贏的,並非僅僅是郎家得益——從這一點上來講,郎家委實算不得被人利用了,可郞延施術破除血誓當晚,卻被人刺殺了……
那麼,郎家損失最大,蘇淳風也損失了名譽。
得利者,似乎只有一方。
這樣的結果,郎平坤怎能不去懷疑,當時與郎家磋商談妥此事的李全友,是否在背後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