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聶齊桓捕捉到了。
「妳這裡有秘密,」他的手指抵在她的心窩,「要我層層撥開妳掩飾的外衣,探見妳的真實嗎?」
她茫然的安靜,心像墳場般的死寂。
他卻作勢要褪解她的舞衣,惹來她的驚呼抗議。
「聶齊桓,住手--」維琴薩氣惱的嚷嚷,羞怯爬上她滿身滿臉。
他仰頭大笑,「說不說?說點給我聽吧,說說妳學跳舞的時候,老師兇不兇,還是妳比老師兇……」語調中帶點調侃的意味。
「你胡說什麼,我哪會對老師兇?」瞧他把她說得跟夜叉似的。
「還說沒有,吹鬍子瞪眼的,說妳不兇誰相信?」他逗著她氣鼓鼓的臉。
「你……」她無法真的對他生氣,忍不住露出小女兒的嬌態,噘高著嘴。
他沒有再逼她,雙雙靠在對方的肩上,像交頸而眠的天鵝,沉溺在相依存的滿足境界裡。
許久,她吶吶的出聲,「舞路是有強烈自尊心的。」
「喔,是嗎?這點倒跟妳一樣,」聶齊桓調侃道。
「我是認真的,」她埋怨的嘀咕,「對於吉普賽人來說,儘管你的佛朗明哥跳得如何絲絲入扣,你終究不是血統純正的吉普賽人,永遠也表達不出他們吉普賽人的精神。」
「這已經不僅僅是自尊了,甚至是自負、自傲。」
「所以跳舞的人是頂驕傲的。」
「因為自然散發的驕傲,所以這樣的舞蹈看起來特別美,尤其是妳……」他吻了她,淺淺一啄,「而我偏偏喜歡這樣的妳,驕傲、任性……欸,真是自虐。」他揶揄自己。
維琴薩面露喜色的揚起一抹淺笑,隨即又浮現困惑,「我不懂,你喜歡我什麼?是容貌嗎?可女人一旦到了某個年紀之後,就會變得容貌憔悴,像是覆蓋著塵土,彷佛一張死絕的枯骨面具。」
「唔,那聽起來真可怕。」聶齊桓悶聲低笑,沉吟須臾又說:「沒錯,我喜歡妳的容貌,但是,我的喜歡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其它。」
「什麼其它?」她靠在他胸膛,做著她不曾做過的依賴舉動。
心臟的跳動聲規律又深沉,卜通卜通……彷佛也安定了她自己。
「是超越容貌的生命特質,被這獨一無二的特質吸引後,即便終歸於塵土,依然不朽。」
不朽的生命特質……
這世上真有不朽的東西?維琴薩茫然低想。
他說他喜歡她,但是她能夠也喜歡他嗎?
她不貪心,她下求下朽,只求一段美麗的回憶,真的。
第6章
週末的午後,維吉尼亞一片陽光,寬敞的公路上任人得意呼嘯。
「聶先生,我們要去哪裡?」力芸珊好奇的問。
「妳想去哪裡?」聶齊桓把問題拋向一旁的維琴薩,手指順勢刮搔她的臉頰一記,寵溺之情盡在不言中。
「我、我不知道……」她難掩羞怯的別過頭去,臉上紅潮再起。
「說嘛、說嘛,聶先生最喜歡保密了。」後座裡,好奇的力芸珊拚命慫恿著。
「喔,是嗎?我很會保密?呵呵……」他一陣爽朗低笑,「珊珊,妳說錯了,女人才是真正會保密的箇中高手,對不對,小薩兒?」
聽見他意有所指的話,維琴薩佯裝鎮定的回答,「這我真的不知道。」胃又不可避免的一陣緊縮。
「唔,小薩兒?聶先生都這麼喚小姐的呀!哇,你們好甜蜜喔……」一派天真的力芸珊掩嘴傻笑。
維琴薩的笑容則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有時,她真不知道聶齊桓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甚至會害怕兩人獨處時的他,那麼讓她難以招架,幸虧今天車上有珊珊這個緩衝第三者,要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