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始至終都知道我?」
「純屬揣測。」
「為什麼?」
「妳耳朵上有抹火焰的印記。」
她撫上耳朵,一臉茫然。
「果然,妳對它完全不知情。說說那是什麼樣的組織?」他佯裝著輕鬆。
「焰盟,豢養了一批殺手,我們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孤兒,每個人彼此都不甚熟稔,用不同的身份當作掩飾,當組織給了命令,我們就天涯海角的除去目標……」
維琴薩鉅細靡遺的說著過往,然後聊起了早先警方的訊問,忽地,她陷入一片寧靜的茫然思索。
「妳想什麼?」他察覺她的神思縹緲。
「齊桓,我想……」她欲言又止。
他將下顎抵在她肩上,「想什麼?如果妳是想著要離開我,我勸妳省點力氣。」
她仰起頭看他,「你不怕嗎?我那些殘忍的昔日夥伴不知道何時會出現,我很害怕,怕失去一切,這一定是這些年來身上所揹負的亡魂給我的懲罰……」
「噓,當時妳也沒有選擇,那時候的妳還那麼年幼,妳也是受害者。」他圈緊她,「不怕的小薩兒,我只怕妳離開我。」
她靠著他溫暖的胸膛,不敢想象自己還可以這麼幸福的擁有,心裡嚴肅的下了一個決定。
「齊桓,我決定了。」
「什麼決定?」
「人只能對一個目標忠誠,湯警官說的對,如果只是為了私利爭奪就要殺人,那麼焰盟這樣的組織實在不該存在。」
聶齊桓緊張的抓緊她,「小薩兒,妳不會是要冒險吧?」
「不,我決定跟警方合作,供出焰盟的一切,因為現在的我只能忠誠於你。」
「妳--這丫頭。」他狠狠的吻上她,「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嫁給我,我想看見妳披著婚紗的模樣,還要讓妳在眾人的見證下再一次的嫁給我。」
「齊桓……」她咬著唇,心中無限感動。
一個禮拜前,在湯鎮權的安排下,維琴薩住進了維吉尼亞州的匡提科,像是幽禁一般的住在聯邦調查局位於此的嚴密孤島。
她跟警方詳訴所有關於焰盟的一切,包括昔日夥伴的專長特點、焰盟總部的所在處、聚會習慣……等等,為的就是在湯鎮權的領導下,能夠一舉殲滅焰盟,以求真正的自由與罪贖。
生死存亡的那天,是那麼的驚心動魄,維琴薩在匡提科的指揮處和大批幹員裡應外合的攻破了焰盟的領地,她看著昔日夥伴遭到逮捕或者反抗狙殺,她是那麼的掙扎苦痛。
焰盟是個不該存在的組織,她和那些夥伴們都是遭到矇蔽利用的殺手,然而不殲滅焰盟,世界的正義就不會存在,是以她不得不選擇背叛。
大獲全勝的訊息傳來,她沒有歡天喜地,只是默默的感到悲哀,現在,她只想迴歸平靜的依偎在聶齊桓的懷中,直到永遠……
維琴薩在警方的護送下回到她和聶齊桓的家。
「小姐,小姐!」車道前的力芸珊歡天喜地的朝她招手,熱烈的歡迎著她的歸來,童稚之情溢於言表,「為了歡迎小姐回來,我一整天都在準備豐盛的晚餐喔!小姐,人家好想念妳喔!」
而他,維琴薩日夜思念的男人,正以著瀟灑站姿,深邃眼眸斜睨著,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隨意的撩撥他的發,似笑非笑的模樣,彷佛在責怪她不吭一聲的就進駐了聯邦調查局指揮處。
「聶先生,這次警方非常感謝你的大量,還有維小姐的鼎力協助。」湯鎮權朝他打著招呼,「現在我將維琴薩小姐安全的送回你身邊,不辱我的約定。」
聶齊桓從容頷首,而湯鎮權揚手致意之後便離開了,他們則維持著方才的深情凝望,終於,他走下臺階,她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