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臉色乍青倏白,一聽到寶貝兒子被人揶揄,歐夫人整個人氣得發抖。
「天地良心,妳哪隻耳朵聽見我說令郎胖了,我只是說他龐大壯碩,可沒說他胖喔!」單可薇露出那牲畜無害的模樣。
「妳妳……總之我要退貨,外頭那架紅木箔金四柱大床妳拿回去,然後把錢還我--」
「喔喔,我們這兒是貨物既出,概不退還,除非是買主死了,我才會再度回收。」
「住口!妳存心咒我兒子死就對了,我命令妳馬上把錢吐出來還我。」她激動咆哮。
「很抱歉,恕難從命,交易已成定局,要我吐出錢來,辦不到。」單可薇也把話挑明瞭說。
「妳這女人實在太陰險了,賣死人的東西給我,還敢這麼囂張,我要去控告妳,非叫妳傾家蕩產不可。」
她又是優雅的掩嘴輕笑,「告呀,我花錢請了律師,今年開春以來,他都還沒派上用場,現在正好,夫人快去控告我吧!」攏攏秀髮,她十足的挑釁。
「好,我不但要告妳,這個帶衰大床和瞎眼的媳婦兒我也不要了,就留給妳當作紀念。」歐夫人殺氣騰騰的說。
「媽……」滿臉紗布的歐大威艱困的發出聲音,「倫家要琴薩當偶新娘……」
「別吵,媽作主,你老婆現在是瘸腿又瞎眼,我們歐家不可以要那種有殘缺的丫頭當媳婦兒,改明兒媽再幫你找一個比琴薩漂亮百倍的新娘子,乖喔!先上車去休息。」她吩咐三名大漢小心的把寶貝兒子攙離這戰場。
輪椅上的維琴薩低垂著頭,叫人看不出她是傷心還是怎麼的。「珊珊,推我出去吹吹風。」她喚著一旁的女僕。
「是,小姐。」一旁擰著雙眉的麻臉小女僕力芸珊,盡心的推著維琴薩遠離戰場。
「到擱擺那張床的地方去吧!」她輕聲說。
「嗯。」暫時遠離戰場,力芸珊嘀咕著,「夫人太沒良心了,怎麼可以把小姐撇下!」她精準的把輪椅停在床沿。
紅木箔金四柱大床就擱在主宮殿門口的一旁,維琴薩對一切不利於她的爭執恍若未聞,只是憐愛的碰觸著上頭的木紋雕刻。
瞎眼!呵,只有她自己明白是真是假,維琴薩按捺住滿心澎湃的愉悅。
她很喜歡這張床,一直以來,她就渴望能夠安穩的睡在屬於自己的床上,不必連夜晚都那麼辛苦的提心吊膽,打從第一眼見到這張四柱大床,她就告訴自己,是的,就是這張床,未來重獲自由的她將要安穩舒適的睡在這張木質沉香的床上。
聽到歐夫人的決定,她一點也不難過,甚至有一種貓偷吃了魚似的竊喜,低垂著頭的時候,她幾乎是欣喜若狂的,因為一切都如她所計劃的那麼順利。
這廂,為了幫自己的新家挑選一張合適的床,聶齊桓特地來到維吉尼亞公路上名聞遐邇的潘芭杜傢俱收購會社,這裡的傢俱雖然是二手貨,但是獨具特色,許多同業都對潘芭杜的東西讚不絕口。
驅車進入佔地數百頃的潘芭杜,眼前盡是師法凡爾賽宮的奢華,行經法式庭園、月亮女神噴泉,一路來到鄰近主宮殿大廳的停車場,他開啟車門利落跨出。
隔著一段距離,他看見一張紅木的四柱大床被撇在巍峨的法式建築門口,一旁還有個坐輪椅的女子,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發現輪椅上的女孩正以一種極度憐愛的方式在撫摸著那張大床。
咦?她的目光焦距有些不對勁,彷佛是看不見這張大床似的,僅能用雙手膜拜它的精緻紋路。
聶齊桓快步上前,輪椅上的女孩也僅僅是豎起耳朵停下動作,呆滯的目光本能的往上一掃,縹緲的焦距讓他不確定她是否看見什麼,又是否什麼也沒看見。
他伸出手在她面前輕晃,果然她一點回應也沒有,更加確認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