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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如陌。”一個暗紫色的身影如風影般,悄無聲息,便站在了她的身後。

如陌聽到這一聲熟悉的輕喚,面色微微一邊,立刻轉過頭去,蹙眉驚道:“易語,你怎麼來了?”

易語慢慢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望著她這短短兩個多月又消瘦了一圈的臉龐,易語明媚的雙眼盛滿了心疼的神色,伸手拂了拂如陌額邊散亂的發,輕聲道:“我今日剛到皇城,正好聽說了這裡的事,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如果不是三哥那邊走不開,齊澈就跟我一起來了。不過,一般皇宮裡的御醫,醫術都很精湛,應該不比齊澈差。你娘……她情況如何?”

如陌眸光黯然,輕輕的搖頭,一直搖。三日的壓抑無聲,三日的悲涼在心,自母親倒下之後,她不曾流過一滴眼淚。雙目乾澀,無淚可流。她不想哭,一點都不想,她只是覺得,幸福於她,總是遙不可及,無法完美。而命運於她,太過殘酷荒蕪,她屢屢試圖與命運做抗爭,卻終是輸的一敗塗地。

她幾次張口,聲音顫抖著,言語中盡是絕望和悲痛。“我真後悔,我為什麼要說我不會原諒她,我為什麼要說她不配為人母,為什麼要說她殘忍無情?我看著她慘白的臉,悲傷的眼,悔痛的淚,我還殘忍的對她說,她在我心裡已經死去,我那樣冷漠的稱呼她為皇后娘娘……我甚至在她瘋癲後倒下之時,都不曾叫過她一聲‘娘’……”

她清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的哀傷。一聲聲的為什麼訴說著她無盡的自責與悔恨,每一句都是難以自抑的心痛。她是那樣愛她的母親,因為太愛,所以才會恨了十年,到最後才發現,母親活的那樣苦,那樣悲。

“如陌……”易語扶著她單薄的肩,心疼的喚她。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因為如陌那空寂的雙眼告訴她,她的傷太深太深,深到別人無法探查,即使是如親人一般的她,也只能看著她痛,而無能為力。

如陌低眸看著冰冷的地磚,往日溢滿華彩的眼瞳中印出一片白。她忽的想到易語方才那句齊澈因南宮曄而走不開,驀地想起三日前南宮曄臉色慘白,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不覺心中一慌,連忙問道:“南宮曄他……怎麼了?”

提到南宮曄,易語便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他知道你要嫁給金國太子,連夜快馬加鞭往這趕,他身子本就沒大好,又幾日幾夜沒命的縱馬狂奔,身體肯定吃不消。進了皇城之後,他著急見你,連跟了他十幾年被累趴下的疾風寶馬都被他給扔在了大馬路上。齊澈趕到的時候,找了他好久,才在天台的院牆外找到他,那時候他被埋在大雪之中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整個人被凍成了一塊冰。”

如陌心口一痛,雙眼澀澀的疼。一個人被凍成了一塊冰,她真的無法想像,若是齊澈沒有跟來,或者到了之後找不見他,又或許再找到的晚一些,那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那他現在……”

易語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沒有危險了,你放心吧。只不過,他聽說了你的事情,非要來看你,你也知道他那個脾氣,我們都拗不過他,齊澈沒辦法,就點了他的睡穴,他啊,睡著了還一直叫你的名字。”

她知道南宮曄的性子,如果醒來見不到她,他一定還會堅持來找她,總不能一直讓齊澈點他的睡穴吧,再說了,她也很擔心他,想去看看。如陌扭頭望了望床上睡得安詳的母親,緩緩站起身,輕聲道:“娘,我去看看他,很快就回來。等我出去安排一下,就帶你和爹爹離開這裡。我會想辦法找人醫治你的病,只要還有一絲一毫的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她堅定的說著,彷彿在立著某種誓言。若母親就此失去了,她這一生,都不會快樂。

再深深看了一眼,便轉身和易語出了門,掠上屋頂,這是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出宮方式。

她們二人因心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