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所以才會在得知張嬰立場中立的時候,想讓他說一嘴,順便打破僵局。
理清楚這一點,判斷出兩位大佬都有和好的意向,張嬰腦瓜子一轉,便知道要如何破局了。
張嬰先是看向扶蘇,開口道:“扶蘇阿兄,那些待詔博士,你認為要不要審?”
扶蘇微微蹙眉,道:“當然要審,但不能全……”
“好,有你這句要審就行。”張嬰制止扶蘇繼續說下去,然後看向了嬴政道,“仲父,你是一定要將待詔博士全部抓去牢獄審?還是說在其他地方審也行,只要能得到具體線索。”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嬰,道:“能得到線索也可。但阿嬰,很多博士信奉“士可殺不可辱”,他們比你想象中要倔得多,趙興圈了他們二十日日也沒審出什麼。
對某些硬骨頭,必須嚴刑拷打,用他們殺雞儆猴,方能部分膽小的博士那找到線索。”
扶蘇微微皺起眉。
張嬰不給扶蘇張嘴的機會,連忙道:“對對對!好,仲父和扶蘇阿兄的核心目的就是,審出細作,找出線索。區別只是兩人想用手段不一樣,這好辦,我已經找到後續線索。”
扶蘇和嬴政同時扭頭看他,眼底盈滿了不信。
張嬰嘿嘿一笑,兩隻小手往身後一背,慢吞吞地邊走邊說,道:“逐客堂的高士子是某位待詔博士的猶子。這些待詔博士在兩月之前便與他聯絡,希望高士子提供逃亡的大船線路,目的地是陽湖。
他們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定死一個地方,陽湖必有蹊蹺,可以從那開始調查。”
扶蘇:“此言當真?!”
嬴政:“所言可信?!”
張嬰迅速點頭,他見嬴政和扶蘇一副“蹙眉深思不太相信”的模樣,尤其如橋還在一旁低聲疑惑道:“阿嬰嬰,你說的是來尋你那人?高士子?但他在逐客堂時,不還唧唧歪歪地質疑你嗎?”
“對啊!但你也得準旁人改邪歸正,棄暗投明嘛。”
張嬰眨了眨眼,甚至用開玩笑的方式浮誇地來了一句自戀的話,“畢竟我是成功無數,令人信服的小福星嘛。擅長以德服人。”
嬴政和扶蘇身體微微一頓。
扶蘇道:“臨下以簡,御眾以寬1,成長了。”
嬴政更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道:“善御下,大善!”
張嬰:???
這一瞬間,他覺得似乎與扶蘇和嬴政
() 的腦回路隔了十八座大山。
……
“是與不是,調查便知!”張嬰輕輕咳嗽一聲,非常從容地開口,“大道至簡,殊途同歸。還有句老話說的好,不管男人女人,能殺敵的就是功臣。如今問題得到解決,還有什麼可吵架可矛盾的呢?”
扶蘇和嬴政不約而同地抬頭,恰好對視上,片刻又彼此移開視線。
但臉上的神色比之之前要好太多了。
如橋眼睛一亮,連連點頭,佩服地衝張嬰豎了個大拇指,小聲助威道:“阿嬰嬰說得對,特對!”
張嬰有點心不在焉,只簡單地回了個笑。
今日之事,若非他去過一趟逐客堂,若非為了完成系統任務將士子們拉到新長安鄉,若非高士子是個集體主義的理想主義者,今日這場爭吵根本不會那麼好收尾。
瞧瞧他們對待待詔博士的出發點。
嬴政,年少時嚮往稷下學宮言無不盡的氛圍,所以搞了個博士學宮,掌權數十年後覺得沒下過基層的博士水平也就那樣,尤其最近因為分封制和他對著幹,煩不勝煩。
乖巧些,養著也就罷了,竟有部分博士參與餘孽事件,嬴政就覺得這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就想全部扔掉,趁機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