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他也認可調查細作,但他覺得博士們還是有用的,所以他認為既然不是所有博士參與,父皇為何要將所有博士們都下牢獄調查,這樣霸道的行徑,豈不是又一次“鄭國逐客”事件,再者還有“物傷其類”,會不會寒了大秦其他朝臣的心。
張嬰只能說,以他的政治素養覺得雙方站在各自的立場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因為後世的一些記載,即便沒有得到高士子的訊息,他也會站嬴政這邊。
但他今日能用了巧合中的巧合緩和了兩人的關係,本質還是沒解決,那麼下一回兩位大佬再次別苗頭呢?問的還是沒有後世劇透的問題呢?
他要怎麼勸?
他又能勸得住誰?!
張嬰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只能故作平常地與如橋在宴會上插科打混,幫腔替鄭夫人說了一說,在得到嬴政並未真的遷怒鄭夫人的暗示後,四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好。
用過膳,張嬰找了個公務理由,匆匆告別。
剛一走出宮,張嬰臉上燦爛的笑容便收斂起來,如橋嘰嘰喳喳在他耳旁唸叨來唸叨去,張嬰隨意地“嗯”“啊”搭個話,很是敷衍。
直到如橋忽然道:“孔子那句話說的太對了,三個人裡面必有可以請教的夫子。多虧了阿嬰嬰,要不然我可想不出這麼好的辦法。鄭夫人還得受委屈呢。”
張嬰聞言一笑,果然溫柔與真誠永遠是最強必殺技,這如橋才跟著鄭夫人幾日啊,居然就這般喜歡……
等等!
三人行必我有師!
張嬰猛地被這一句話點醒,他想不明白的事,完全可以套個殼子問問大秦牛人是怎麼想的,指不定還能給他套出條明路來。
想到就幹。
張嬰匆匆與如橋告別,抓著前來接他回去的蕭何,拉到馬車上問道:“蕭何啊!問你個事,兩個長輩意見不統一,你會如何維護他們的關係?”
蕭何臉上閃過一抹古怪,低聲道:“長輩的事自然得讓長輩們自行處理,晚輩不好參與。”
張嬰道:“若他們就喜歡讓你參與呢,還會問你選擇誰,站在誰那邊的問題?”
蕭何嘴角微微抽搐,眼底閃過一抹憐愛,低聲道:“上卿,孔子說因材施教,所以對待問題,也得分開分析,大是大非是底線,至於其他方面的一些細微區別。物,最好是保持沉默,讓他們問無可問。
說到底,這畢竟是別人家長輩的事,參與太多,恐會傷自家性命啊!”
張嬰迅猛抬頭,恰好與蕭何同情的雙眸對視上。
對方果然是猜到了。
不愧是漢初三大人傑,蕭何不光猜到問的是嬴政和扶蘇的事,還在這拼命暗示他,少參與皇家大佬之間打架。
張嬰知道蕭何說的有道理,放在五年前,有人來提醒他,說未來的張嬰會掙扎在選嬴政和選復甦之間,張嬰肯定覺得這人有毛病。
有啥好選的,裝裝傻,誰也不得罪,搞一手太極敷衍過去。
但現在不行,他來大秦五年,嬴政和扶蘇早已不只是用來保命的符號,他不光關注嬴政的身體健康,也希望兩人精神交流能健康些。
歷史是有慣性的,免得一個趙高沒有了,卻來了李高、文高等人,再次導致“自刎”案件。
張嬰告別蕭何,又陸續找了幾位親近的秦官詢問,這一回沒說是長輩矛盾,只說是同僚政見不合,要如何判斷?
張蒼:哪一個政策對人戶、田地、賦稅和財務的增減有益處,就選擇誰的政見,若是差不多,那就選擇對自己有恩情的人,若是都沒有,那就不選。
張嬰:不愧是世界級經濟學家。
蒙恬:符合大秦律令,且兩個政見效果相差不大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