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痴情模樣。”凌雅崢眼睛向謝莞顏的靈堂一瞥。
“……知道了。”凌尤勝不耐煩地應著,待凌雅崢終於帶著梨夢、鄔簫語走了,才對呂三說,“快打發個人回家去,拿了我的話取了丹心院裡的字畫,去尋了瑞納齋的掌櫃,將字畫賣了。”
呂三錯愕地一怔,忙說道:“老爺,就今晚上有下手的空檔,錯過了今晚,再去拿藥方就難了!咱們的人手本就不充足,倘若再打發一個人走,本來滴水不漏的計劃可就出了破綻了!”
“不過就打發一個人走,會有什麼破綻?”凌尤勝臉色鐵青地一蹙眉,想到若是凌韶吾過來,以凌韶吾的脾氣,定會拆了謝莞顏的靈堂,眉心便直跳起來——謝莞顏最後的體面,他一定要給她留下。
“……是。”呂三斟酌著,答應下來,跟凌尤勝又商議了一回,見沒有紕漏,才忙慌地又向前去。
這邊廂,凌尤勝柔情繾綣地給謝莞顏上了香,默默地念叨著“莞顏千萬保佑我將藥方拿回來”,那邊廂,凌雅崢滿心疑竇地帶著梨夢、鄔簫語、袁氏向回走,聽著袁氏拐著彎地咒罵薄氏,冷不丁地問鄔簫語,“弗如庵裡沒有鳳仙花,你要如何染指甲?”
鄔簫語一顆心亂跳,忙慌地說道:“回小姐,小姐落水病了,我琢磨著,老夫人會打發人回城取一些滋養的藥材給小姐補身,所以琢磨著叫人順道帶來。”
“你去叫人給小姐請大夫時,還有閒心去想這個?”梨夢啞然失笑。
袁氏一撇嘴,“跟她娘一個樣,都是沒心沒肺的!”
鄔簫語忍氣吞聲地低著頭,覷見梨夢伸手搔了搔臉上傷疤,低著頭偷偷地一抿嘴。
梨夢冷不丁地瞧見前面莫三一個人坐在蓮塘岸上垂釣,就對袁氏、鄔簫語說:“袁媽媽先帶著簫語回去準備茶點,眼瞅著,老夫人她們就從後殿裡回來了。”
袁氏唯恐凌古氏回來訓斥她多事,忙拉扯著鄔簫語說:“等我帶著她,去找那幾個老姑子說個清楚明白去!”拽著鄔簫語就要走。
鄔簫語趔趄了一下,忙求救地望著凌雅崢,“小姐……”
“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凌雅崢眼一瞥,瞧著袁氏拉著鄔簫語躲懶去了,腳步輕快地向莫三走去,“三哥好雅興?”
傍晚夾雜著涼意的晚風吹來,吹得魚線兜成一個彎弓。
莫三提起魚竿,瞧見鉤子上的魚餌沒了,便放下魚竿,託著臉頰說道:“我在這邊等著你呢。”
“等我?”凌雅崢忍俊不禁地一笑,“叫我猜猜,三哥定不是為了對我念念不忘才來等我,定是為了舒姐姐的事!”
莫三一笑,抓著魚餌向蓮塘裡撒去,瞅著幾隻大魚張口啄食魚餌,琢磨著凌雅崢、秦舒一直這麼不急不緩你來我往,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分出勝負”放他一跳“生路”,就挑撥說:“今晚上,舒兒約了我去前院裡英雄救美。”
“誰是美?”
“我。”
“那三哥可得慫著點。”
不急不躁?莫三一挑眉,“若是舒兒英雄救美立下‘功勞’,你這乾女兒,就比不上她了。”
“願賭服輸。”凌雅崢坦然地一笑。
“……你們究竟看上我什麼了?”莫三苦惱地蹙眉,被曾閱世拖在地上的狼狽相、私藏段龍局藏書的尷尬樣,凌雅崢都看去了,怎地還會瞧上他?
“你猜。”凌雅崢微微挑眉,遠遠地望見凌古氏、莫寧氏被人簇擁著從後殿裡回來了,忙慌地迎了上去。
莫三將指縫間的魚餌抖落下蓮塘,眯著眼瞅著滿塘搖曳的紅蓮綠荷,輕輕地一嘆,將裝魚餌的小竹筐掛在腰帶上,扛著魚竿慢慢地向最後一間院子去,將魚竿立在門後,瞅見關紹還留在秦家兄弟房中,便搖搖晃晃地踅過去,站在窗子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