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言亂語,一個只會錦上添花不會雪中送炭的忠僕,留著何用?”凌雅崢不屑地嗤笑說。
鄔音生不解凌雅崢怎會這樣看待齊清讓,眼珠子轉著,推敲著沒了秦徵如何設法將凌雅崢送進紆國公府,忽地一凜,抬頭見凌雅崢還看著他,不由地一凜。
“知道我為何留下你嗎?”
“還請小姐指教。”鄔音生恭敬地說。
“有些,要髒了手的事,我不能做、哥哥不能做,只能交給你來做。你做得好,是件好事;做得不好,斷送的是你的性命。倘若,你跟我跟哥哥不齊心,自作主張,壞了事,倒黴的,也只會是你。”
“是。”鄔音生忙應著。
噠噠的腳步聲傳來,鄔音生靠著門站著,個頭矮小的德卿、孝卿兩個跑了進來。
德卿喘著氣說:“小姐,五少爺請小姐拿出一身乾淨衣裳給一個嫂子換了。”
“一個嫂子?”梨夢失笑道,“這話跟誰學的?大少爺都沒娶媳婦呢,哪裡來的嫂子?”
孝卿趕緊地說:“是雁州七君子裡頭,元澄天的姐姐。”
“是她?”凌雅崢一默,立時問梨夢:“莫三少爺走了沒有?”
梨夢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應當還沒走呢。”
凌雅崢疑惑地問孝卿:“元澄天的姐姐怎麼來了?”
“她婆婆不通人性,追著她在大街上打,五少爺認出她是元澄天的姐姐,看她一身實在狼狽,就打發人將她領回來,叫她好生梳洗梳洗,換身乾淨衣裳。”
凌雅崢抱著手臂,伸出手指劃過花觚滑膩的頸,勾勒著上面的花紋,說道:“快將人領進來,只怕她身上還有傷,要敷藥呢。”
“是。”德卿、孝卿忙跑了出去,凌雅崢帶著梨夢出了這邊黑漆木門,順著小徑沒走幾步,迎頭遇上莫三孩子王一般領著雁州七君子過來。
“三哥還沒走?”凌雅崢笑道。
莫三揹著手,笑道:“我等著瞧青帝廟裡究竟有什麼呢,不用替我操心,我今晚上就跟雁州七君子一起歇在你哥哥這內書房裡頭。”頭一側,疑惑又專注地看向凌雅崢背後。
凌雅崢回頭後,就見德卿、孝卿一前一後領著元晚秋過來了,看她髮髻散開、衣裳上不知沾染了什麼汁水,但雖是狼狽不堪,但一身的沉靜溫和絲毫未改。看過了她,又回頭向莫三看去。
“姐姐。”元澄天走過去,瞧著元晚秋額頭上的傷,著急道:“是那姓趙的又打你了?姐姐不是說,他們不敢打你了嗎?等著,我替姐姐報仇去!”
“站住,你如今是致遠侯府的人,一舉一動難免叫人想到致遠侯府頭上,不可再像早先那樣肆意妄為。”元晚秋嗔道,全然不顧額頭上纏著的沁血的帕子,對莫三、凌雅崢盈盈一拜。
凌雅崢看她一眼,又回頭去看莫三,最後低頭一笑。
莫三狐疑地瞅著凌雅崢,待元晚秋起身後,專注地指向前面問:“那就是雁州七君子口中,胸中極有丘壑的鄔音生?”
鄔音生?凌雅崢暗道自己糊塗了,元晚秋現在還是有夫之婦呢,見莫三向翹首看過來的鄔音生走去,幾乎料到一旦鄔音生跟莫三熟絡了就會向莫三舉薦齊清讓,待要設法阻止,又歇下這心思,對梨夢笑道:“扶著趙嫂子去咱們那。”
“……八小姐直呼我晚秋就好。”元晚秋低頭答道。
“那,晚秋,咱們向三暉院去吧。”凌雅崢笑了,先在前面帶路,穿過前廳時,覷見凌古氏毫不客氣地叫繡幕、繡簾挑了好些東西送回她房裡,就疑心自己這貪財的性子是從凌古氏那學來的,有意路過丹心院,聽裡頭已經安靜下來,又向後走,瞅見凌睿吾忽地冒出來貼著牆站著,猜著他又是才從穆老姨娘那出來,就對他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