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祖母正閒著呢,你去隨著祖母說說話去。”
凌睿吾一癟嘴,嘟嚷說:“我才不去。”
“那你去探望父親吧。”凌雅崢又說。
“我不去!”凌睿吾瞪大眼睛,拔腿就跑了。
元晚秋好奇地問:“這位小少爺是怎麼了?”
“他恨祖母休了他母親,恨父親不能叫他給他母親守孝。”凌雅崢笑道,又帶著元晚秋向後去,到了三暉院前,瞧見凌雅嶸換了一身衣裳帶著收拾了包袱的袁氏、簾影、潭影出來,抿著嘴忽地一笑,就過了三暉院,徑直向芳草軒去。
眉眼間強壓著得意的凌雅嶸迎著凌雅崢走來,笑道:“八姐姐來了?”
“正好你要去外祖母那,我那狹窄,就叫元澄天的姐姐晚秋去你那後罩房洗漱。”凌雅崢對元晚秋一笑。
元晚秋立時走上前去,對凌雅嶸一拜,“見過九小姐。”
凌雅嶸眼皮子跳著,聞到一股酸味忍不住捂住鼻子,笑道:“八姐姐叫她留在三暉院就是,我這沒人照應,實在有失待客之道。”說著話,就打量起元晚秋來,只瞥一眼,瞅見她裙子上的髒汙,就收回眼。
元晚秋臉上一紅,侷促地將腳上露出腳趾的鞋子藏在滿是補丁的裙子下。
凌雅崢冷笑道:“外祖母為何帶你走?全憑你是我母親的女兒,倘若鬧開了……”
凌雅嶸抓在裙子上的指甲幾乎裂開,琢磨著自己屋子裡也沒什麼東西怕凌雅崢瞧見,就笑著說:“左右我這沒人,就聽姐姐吩咐就是——姐姐,我興許要年後才回來,姐姐有什麼事,只管打發人向柳家給我送信就是。”
凌雅崢笑道:“一定。”就不信在柳老夫人心上種了一根刺後,柳老夫人還會被凌雅嶸擺佈。
凌雅嶸福了福身,紅腫著眼睛抿著嘴笑著,就領著袁氏、簾影、潭影向外去。
凌雅崢打發了麗語、楊柳兩個領著元晚秋向後面的罩房去洗漱,又吩咐孟夏說:“去挑些晚秋能用的東西送來。”踩著地上三暉院飄來的梧桐葉,瞅見天上一隻杜鵑鳥耀武揚威地翱翔,慢慢地移開眼,帶著梨夢向三暉院去。
走出芳草軒,梨夢瞧著凌雅崢臉色,說道:“這是勁敵?”
凌雅崢一怔。
梨夢笑道:“小姐一見她來,就如臨大敵。”
“有這麼明顯嗎?”凌雅崢摸了摸臉頰,帶著梨夢迴來,又打發人給元晚秋送了藥,見鄔簫語期期艾艾地湊上來,說道:“你日後就留在退步中,沒事別進我這屋子。”
“小姐——”鄔簫語嗓子沙啞地喊了一聲。
梨夢笑道:“小姐是為你好,仔細落了單,被人算計了。”瞅了鄔簫語一眼,心思一轉,對凌雅崢笑道:“小姐先前給簫語的衣裳、釵環,她也沒地戴給人看,不如,送給晚秋?”
“照你的意思辦吧。”
鄔簫語皓齒咬住朱唇,不敢瞪梨夢,只在心裡將梨夢千刀萬剮了,才磨磨蹭蹭地向退步中去。
凌雅崢隨著梨夢、麗語、楊柳、孟夏一個桌吃了飯,逗弄了一回一上午不知飛向哪裡去的鳥兒,又去做針線。
“小姐,晚秋來了。”麗語在門邊提醒一聲。
凌雅崢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上鞋面,向門口看去,只見元晚秋換了一身半新不舊的藕荷色衣裙重新梳了頭髮過來,稍稍打扮後,不施脂粉,其清麗脫俗,就跟鄔簫語不相上下。
“快請坐。”凌雅崢一拱手。
元晚秋福了福身,斜簽著身子在凌雅崢身邊椅子上坐下,躊躇一番開口道:“小姐,九小姐似乎……不喜歡我過去。”
梨夢笑道:“晚秋你誤會了,是九小姐今兒個捱了三老爺訓斥,才無精打采,不是不喜歡你過去。”
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