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剩下的數人提了長刀就撲了進來,三名直撲那婦人,另外四名撲向提刀站著的男子,然後很快,他們就與死神打了個照面。
婦人瞧著眉目精緻,腰肢鬆軟,然後砍起人來卻一點也不遲疑,特別是當先兩名吐蕃男子很快就嚐到了她的攻勢,那是毫無花巧的殺人姿勢,但卻是……非常致命。
一個被她捅進了腹部,另外一個……被她瞧著秀秀巧巧的腳踹在了胸膛上,哪知道捱到身上才覺力道極大,似乎連胸前骨胳也被踹碎了一般,只是習慣性的捂臉曲身,腦袋就沒了……
方師傅那邊的四名普通兵丁也被他利落解決了,他既意外於同伴的身手,又頗覺費解——怎的許夫人竟然練得一手殺人的狠招?不過至少在這種危難時刻,一個能與他並肩殺人的許夫人強如一個哭哭啼啼抱著孩子六神無主的許夫人。
門口那吐蕃軍頭目慌了,立刻督促手下兵丁往前衝。他現在覺得,這婦人美則美矣,但殺起人來太狠,若是帶到氈房裡去玩樂,也不知道天明還有沒有命。
倒是可惜了她這番身手,與這副身子,只能喪於此地了!
在他的招呼之下,門口的吐蕃軍相繼要往裡面衝,而胡嬌與方師傅並肩而立,恰好守住了要入府的路。身後家僕被主母這一手給鎮住,此刻都醒過神來,各自撿了方師傅與胡嬌砍倒的吐蕃軍手裡的長刀,待得他倆面前的屍體礙事了,便大著膽子去拖,很快胡嬌與方師傅身後便堆了小山一樣高的吐蕃軍屍體。
也有想要越過這二人往院子裡闖的,被守在旁邊的家僕幾個人一湧而上敲破了頭,一刀捅過去扔在了一邊。
起先這些僕人是真心的怕,可是越來後來,心裡便越不害怕,反而被這血腥的場面給激起了男兒氣概,都恨不得站在主母面前去拼殺一番,好在他們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是斷然比不上主母的身手的。
女子殺人,弱點便是力不持久,那頭目眼見得這婦人砍了幾十個兵丁,自己一身衣裙之上全是血跡,想著瞧她那小胳膊小腿,總有力竭的時候,哪知道等來等去,竟然絲毫不見疲意,不由焦躁,派人前去喚人來助陣。
這府裡的這一男一女倒是扎手的很。
胡嬌心中油煎一般,既不知許清嘉如何,又怕自己堅持不到援軍前來,自己沒命了不要緊,可是三個孩子年幼,總不能教他們也失了性命!
她心性堅毅,力氣又大,打定了主意拼死一戰也不能讓吐蕃軍進府去劫掠燒殺,免得害了孩子們,與方師傅並肩則戰,倒也居於上風。
城樓之上,大周兵勇與吐蕃軍戰在一處,拜胡嬌所賜,這幾年許清嘉也算被老婆給逼著捉對廝殺給練了出來,這幾年又跟著方師傅習武,提著刀總算是能與吐蕃兵丁有一戰之力。
他自己尚有幾分自保能力,而身邊又有數名衙差護著,城破之時戰到現在,只除了腦袋上被砸破了,流下來的血將半邊臉都染紅了,左臂也受了傷,此刻竟然還能好好活著,已是萬幸。
跟著他來守城的衙署裡的兩名刀筆吏都是文弱書生,城破之時就已經被吐蕃軍砍殺。打到最後,都是在拼耐力與體力,以及殺人保命的技巧。
天空懸掛著的日光亮的人眼暈,假如不是鼻端的血腥味極重,他都要懷疑這是陷入了一場冗長的噩夢裡去了。
遠處忽有驚雷滾滾,對戰雙方都有一刻怔忪,激戰也緩了一緩,許清嘉趁此去瞧,竟然瞧見吐蕃軍後方殺進一隊人馬,旌旗招展,斗大的一個武字在滾滾塵沙之中露了出來,他心中一鬆,旁邊還活著的差衙歡呼一聲:“定邊軍來了!寧王殿下來了!”
能殺進敵營又有武字大旗的,不是寧王殿下是哪個?
許清嘉心頭鬆了一口氣,這一城百姓總算得救了。
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