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古怪的日子終於結束於另一人的到來。
這日,正是冬至,原煙波放私塾一日假,閒來無事,便又晃悠到山頭去敲夏晚清的門,一邊又忍不住嘆氣:不知這人究竟瞧出來了沒有,她這般頻繁找他,其實是在為兩人“培養感情”,可謂用心良苦了……
門開了,她心一突,一眼便瞧出夏晚清的不對勁。
“夏兄……”她小心翼翼地探問,他終於開始煩她了嗎?
“你我有客人。”他語氣平平道,面色似是平靜如常,極難發現隱在他眉間的一絲不悅。
“客人?”會是誰,她好奇地探頭進屋,隨即驚喜地叫出聲來:“慕容小弟,竟是你!”
屋內端坐的正是性子極好的慕容顯,他立起抱拳,一雙笑眼凝在她面容上,“原姑娘,許久不見,你還是這般精神。”
“彼此彼此,怎麼不見慕容兄?”
“……我獨自前來。”總不能說他是偷瞞著大哥來這的吧?
兩年前讓大哥知曉了他對原姑娘心動了這麼一下下,結果是被罵了半年“沒眼光”,從此還嚴禁他見她。這次從原姑娘的來信中得知她來了此處,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未了,謊稱了一個藉口便跑來了。
若被大哥知道了真相,怕不念他到死。
“獨自前來嗎……是否有事找夏兄?”
夏兄?慕容顯瞟了一臉漠然的夏晚清一眼,“呃……其實我主要還是找原姑娘來著。”
“慕容小弟……”原煙波聞言心下一陣感動,“還是你最重情誼。你且等等,近日有人送我一壺好酒,本想等幾日天冷時禦寒,待我回去取了來,今日我們三人便把酒言歡。”
“不……”他正要開口,一旁的夏晚清卻已出了聲:“等等。”
原煙波不解回頭,見他自牆下取下一頂笠帽,“風雪將至,戴上這個吧。”
“哦。”正要接過,他卻避開她的手,親自替她戴上。原煙波一怔,總覺得他這個動作飽含意味,自他的面容上卻又瞧不出半點端倪,只得朝兩人一笑,下山取酒去了。
慕容顯反射性地回笑過去,身側卻似傳來陣陣寒意。吞吞口水,他肅然轉身繼續男人間的談話,“少莊主,方才你已說了對原姑娘無意,為何又做出那種舉動,引人誤會?”
“……我方才說的是你與她之間的事,我無權置喙。”
“這與無意有何區別?少莊主,兩年前原姑娘隨你墜崖之時我大哥曾說她心繫於你,我也信以為真。然而這兩年來你倆未曾透過隻言片語,她未主動找你,你也不主動找她,就算原姑娘曾心儀你,只怕也因你的冷淡死了心,試問她還有幾個兩年可拖?小弟坦言,此次我來便是向原姑娘提親的,若她允諾,小弟即刻便帶她去見師父,畢竟我倆相處甚歡……”
“哦?你們如何相處甚歡?”夏晚清原本是靜靜聽他述說,此刻卻突然輕輕來了這麼一句。
慕容顯背上汗毛都豎起來了,幾乎就要叫出聲:風、風無痕!
“當……當然是相處甚歡了,原姑娘是我初次喜歡上的女子,當日我們四人同行之時,她又與我最談得來,我們還執過手……”
“執過手?”夏晚清輕輕側臉過來,修長的眉眼一挑。明明臉上無疤,身上穿的是素得不能再素的長袍,為何他還是會覺得頭暈眼花呢?鼻間似乎還聞到了當年風無痕身上那種惑人的香氣……
他們兄弟一向傲氣,從未屈居人下,只有那時在風無痕手下待了數月,對他也有份特別的認定——
“那你可知曉……”他傻傻地瞧著化身風無痕的男子錯身過來,在他耳邊低喃道:“我還嘗過她的……唇呢?”
轟!就在他忍不住臉紅心跳之際冷不防聽到這句話,簡直就如三伏天綁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