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上烤又當頭澆下一盆冰水般刺激。慕容顯的男兒淚幾乎就要當場飈下,“原來如此,那風兄,不,少莊主本該早些告知的……”
再也強撐不下去了,他奪門而出,目標是千里之外他親親兄長的肩頭——
嗚,大哥,我又失戀了!
哼……幾不可聞的淡哼逸出夏晚清的唇,他回身開啟紙窗,長眸下睨,“起來吧。”
窗外了無動靜,半晌,淡藍的男子發巾慢慢飄上窗欞。
“我只是想問一下這裡可存有酒杯……風兄,好久不見了。”
確實很久了,自墜崖那日後,她再未見到他這般帶刺的模樣,還以為風無痕已消失了呢……睨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她連忙改口:“夏兄,你這樣……很幼稚呢。”
“幼稚?”他眼一眯,就如當日在崖下諷她的神態。
“是……若你不喜慕容小弟的唐突,直說便是,何必編那種謊話將他嚇跑呢?”她好不容易才見到故人一趟。
“謊話?”他周身的火焰更加炫目了,她幾乎能感受到那熱度,“你敢忘了當日崖下之事?”
崖下……原煙波驀地雙目大睜,“原來夏兄是指……我還道那隻算咬呢。”
“……”那日她唇邊嫣紅的模樣一閃而過,他無話可辯,只是仍有些氣惱她不經心的模樣,當年她可是以此要挾了他無數次。越想越惱,驀地探手擄過她。
“……”原煙波瞪著近在咫尺的冒火長眸,心下不知是喜是悲,那一個半天孵不出一個蛋,這一個又太過強硬,其實她只是想要一個比較正常的枕邊人呀……
興許是饕足了,長眸中的火焰漸漸冷卻下來。她心下暗歎:變回來了,變回來了……
夏晚清果然鬆開了她,做錯事般飛快掃過她的唇,還好,沒咬出血……下意識便要垂髮掩去面上神情,卻忘了他的長髮早已束起,只好任憑淡淡酡色流連在眼角眉梢之間。他的下頜一向如少年般尖細,眉目又清俊,若不是藉著神態間遠勝於常人的沉靜之色,只怕一輩子都脫不了那點青稚。
原煙波的心不由軟了,輕聲道:“你若後悔了,我們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夏晚清默然不語,只輕輕執了她指尖。
“……”七歲之後,原煙波就再沒有這麼想哭過,強忍了幾次,方帶著笑意開口:“我還以為,等不到你有所表示了呢。”
“……我只是無所適從,”抬起的眼有絲迷茫,“你知的,我從未想過能有今後……”
傷好後的那段時日,他真有幾分孤魂野鬼的味道,即使兩年間時時想到她,也因她從未主動捎來音信,這份感覺未加細想便給刻意沖淡了。
額頭輕抵上她的,“難道你沒察覺到?我已盡力改口不再每句話都加上‘原姑娘’了。”
是哦是哦,真是了不起的努力……她的嘴角可疑地抖動,他的眼卻是認真無比,“煙波,你真想好了?我的真性情並非是純然的楓晚山莊少莊主,有時我也難以控制。”
正值年少風華時他以風無痕之身混跡江湖,不受束縛的張揚便就這樣溶入了血液,有時連自己都心驚於肆意的快感。沒有正邪之分,沒有重責大任,沒有親恩血債……若不是從小受了楓晚山莊的教誨,難保自己不會成為顛覆江湖的人物。
從注意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並非抱持純然的善意,只是沒想到會演變至此。
“你放心,”沉默半晌,原煙波道,“別忘了我可是被你丟出去做過人質。”
不知不覺,兩人身側已多了些飄飛雪粒,這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終是如約而至。夏晚清薄唇微揚,隔窗將她擁住,“過一段時日,這座山便會被雪封住了。史三手藝極快,我讓他在這屋子旁邊再蓋間竹屋可好?”
“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