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刑之日,他飛刀上期,要劫法場?
“今日都別再說這些個喪氣話了,此事還遠遠不到如此緊迫的時候,都寬些心,適才本王那些混話,也僅是說說而已,切莫當真。”盛夕鈺率先將酒喝了個見底。
成為男子後,唯一練就的本事便是這酒量,也極愛這香唇甘甜,卻入口微辣的味道,就如她的人生一般,時時刻刻都陷在水深火熱中,卻時時又能體味這日子的樂趣。
幾位公子皆不再言語,舉杯飲盡。秋苑中百餘名伶人妓子這兩日都被遣送了出去,璇璣本不願走,盛夕鈺以知己相交,將東江之上樓外樓的房契交與他,囑咐道:“本王的幾處產業,便只這一處與皇家無關,你且於本王好生打理。倘若,日後本王有脫身重生之日,便最需這裡,若命到此處,你只管將此當做你自己產業經營下去。璇璣切莫再推遲,本王需要你的相助。”
璇璣聽及此便不再多言,拿著房契於秋苑中餘下的十幾名男兒一同去了樓外樓。
盛夕鈺將府中打點好後,便覺一聲輕鬆。
以往人氣鼎盛的王府,今日,竟清靜如此了。雖極少走動,卻也與眾人相處兩年甚至更久,這一時全走了,還真是靜得不習慣了。四苑的四公子定也是要送走的,她不願再揹負多餘的性命,人命太沉重,她擔不起。
遊湖。
以往這等雅緻之事萬輪不到盛夕鈺這等忙人行樂的,然,盛夕鈺近日心情頗好,又想通了些事情。既然這一劫避不了,那不如泰然處之,及時行樂,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
她入朝上對得起君主,下對得起百姓,對不起的便是自己與那府中男兒,既然這一世即將走完,在這段時間裡,為何不能寬待自己?
盛夕鈺是豁出去了,所以她既想之事便開始著手做。為平西將軍一族翻案,舉薦清原公子與橫濱公子入朝,南方水患,她以身作則,率先捐出一年俸祿…事無大小,只要與她有關,或是有人登門求她,若為正義之事,她義不容辭。
所以,這短短一月間,蠱王在民間再得 賢王 之名。
盛夕鈺因舉薦橫濱與清原入朝,遂與二人走得極近。這不,今日這遊湖便是應橫濱、清原二人相邀。
這入朝為官也講個官齡,再者橫濱與清原是出自盛夕鈺名下,這廂對盛夕鈺更是恭敬,因著都是朝廷中人,這安排與之前助興的樂子也雅緻了許多。
倒是盛夕鈺嫌之不過癮,愣是讓和碩上岸,去那十里飄香提了兩罈子酒上船,使大碗飲之。
“王爺,好性格!”清原讚歎一聲。
江湖兩岸,酒樓藝館林立,盛夕鈺等人的畫舫在湖濱中間緩緩遊走,盛夕鈺依然大叫不過癮,拉著三人出了船艙,將矮桌擺在船頭,青天白日下,對著朗朗乾坤舉碗豪飲。
和碩很是不明盛夕鈺今日如何如此失常,何時見過她此般灑脫?
“王兄,可是需要幾個唱曲兒的上船來助助興?”和碩挑眉道。
盛夕鈺嚥下舌尖攢動的甘醇美酒,轉頭看他,眼神已有幾分恍惚,原來放開來活,當真此般快活。卸了那一身女兒身,化身男子著實瀟灑肆意得緊。手拍向和碩額頭道:
“然、然也,去,上岸再去端幾壇酒來,切記,還要這霜凝露。本王、就愛此酒。”
“不如,讓小廝去將酒取來,小王爺還需得留下與我三人酗酒呢。”橫濱公子當即道,話落,便喚了船上待命的小侍劃小船上岸去取酒。
蠱王俊美無雙之名因她賢能之名而掩蓋,百姓記得她的賢能,可湖濱兩岸立的藝館苑樓中藝子卻是記下了蠱王的俊美無雙。此刻間,濱湖岸邊,閣樓中朝湖心大膽揮動絹子的姑娘可謂不少,甚至還起歌引之。
盛夕鈺朗聲大笑,提酒壺立於船頭向兩岸敬酒,明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