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手裡的信封,兩個人心中皆震顫不已,馬昂走近王翱的身前,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道:“石亨要反!”
王翱雖然老了可並不糊塗,點頭道:“我們進裡面和原德好好談談,如我所料不差,原德手上也應該有這樣一封告密信!”二人將書信藏好聯袂走進李府的大門,早有管家在那接待著迎了進去。
王翱所料一點都不差,李賢確實得到這樣的一封書信,不過比他們都要晚,馬王二人走進李府的大門時候他才收到。
李賢有個習慣,每晚必讀一篇《論語》,自打他中進士那天開始就沒間斷過,今天雖然是賀客如雲但他雷打不動,抓了個空閒的當口鑽進書房溫習《論語》。
李賢對自己這本《論語》熟諳的很,想找哪篇一翻一個準,可今天卻出了偏差,因為這本《論語》中多了一封信,牛皮色的信封火紅色的框框,擱在了書本的中間讓李賢遲愣了一下,心說誰把信放到這本書裡了,難道是承燁嗎?不能啊!李賢見信口是開著的,開啟觀看。和王馬二人一樣,看完信好半天沒緩過勁來,心都蹦上三十三重天去了,拿著信的手一個勁哆嗦,他不是不知道石亨要謀反,可來的實在太快太突然了,一點準備都沒有,李賢就覺得身心發空,了無對策,都有點發傻!
現在李賢也顧不得這封信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書裡了,只想找個人商量一下究竟該怎麼辦,他踏出書房沒走多遠就碰到了王翱和馬昂,就像是溺水遇到了救命人一般,直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王翱看了馬昂一眼,心裡說話,怎麼樣,怎麼樣!老夫沒料錯吧,看李賢這模樣,鐵定也有一封告密信,想到這,王翱在懷裡掏出告密信,道:“我們裡面去談!”
李賢一看,妥!自己剛想找個人來商量人就來了,看王翱和馬昂的神色,估計和自己一個樣啊!三人誰也沒再說話,統統鑽進了李賢的書房。
書房內,三人把各自的書信往桌子上一攤,仔細一看,別說內容是一樣的,就是筆跡都是出自一人之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半天誰也沒說話。
李賢抹了抹腦門子上的冷汗,道:“二位,原德我無論從資歷上還是學識上都不能與之相比,還望兩位大人有以教我啊!”
馬昂也下意識地擦了擦汗水,道:“為了大明的江山,我馬昂可以肝腦塗地,但這個事……!”馬昂把他的擔心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他想這也是李賢和王翱所擔心的吧!
王翱的臉色也蒼白的可以,老頭子又看了看信,道:“我覺得這信中所言八九可以相信,你們看,信中所說大部分石亨的同黨都確切的很,有些人我不知道,他們平日跟石亨也無甚來往,但都官居要職,一旦起事沒有他們的幫助會很困難的。”
李賢則持不同意見,他先把曹欽和武統幫的事跟王、馬二人通了通氣,讓二人也有點心理準備,末了李賢道:“假設這信是曹欽給我們的,那麼它的真假就值得商榷了,石亨有謀反之心我敢斷定,可像信上寫的這樣,把謀反的計劃都披露出來,石亨還有謀反的資格嗎?這也不像石亨的為人啊!”
馬昂卻感覺李賢和王翱說的都有理,反而讓他無法堅定哪個決斷了,忠臣固然還是要做,可必須為自己的家人著想啊!自己死不死無所謂,拖家帶口的總說不過去。馬昂咳嗽一聲道:“李大人,王大人,我看我們是不是先行稟報皇上啊!如果貿然行事不管成敗哪都是無法說清的啊!”馬昂骨子裡的忠君思想讓他凡事都以此為準。
王翱覺得馬昂這麼做也對,可這信上說石亨謀反就在這一兩天,萬一讓皇上知道不是要亂做一鍋粥了嗎?皇上的性格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唉!徒增煩惱啊!
李賢知道的比王馬二人要多一些,因此考慮的也比較全面,沉吟一下道:“二位大人,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