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冷笑道:“我就知道這幫男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初睡咱們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說的好聽,如今又嫌棄咱們不是完璧。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尤二姐心有慼慼焉的點了點頭。她也是因為當日的一時失足這麼多年都抬不起頭來。可是細細想了一番,當年雖然是她們姊妹兩個貪慕虛榮,過不了貧苦日子才被寧國府的爺兒們勾上了手。可是要不是寧府的爺兒們先意懷不軌以利誘之,難道她們兩個女兒家還會主動爬床不成?
尤三姐看著尤二姐沉默難堪的模樣,不免又想到賈璉親口允諾將來會明公正道的納尤二姐為妾。不由得心裡也是酸酸的。同樣是一母所生的姊妹,同樣都是陪男人睡過的殘花敗柳,尤二姐無論是品貌還是性格都沒有她拔尖,結果如今尤二姐可以順順當當的從良做妾,她卻只能被人嫌棄。
尤三姐心中略過一絲詭異的不自在,當下搖了搖頭,不理會這一閃而過的思緒,開口問道:“我是真心喜歡柳家相公的。姐姐沒問問璉二爺,倘或我不嫁給柳家相公為正妻,只給他做妾呢!”
尤二姐搖了搖頭,將先前賈璉說給她的話更加委婉的說了一遍給尤三姐聽。只聽得尤三姐心裡越發不舒服了。
她面帶異色的看了眼尤二姐,想了半日,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這廂尤二姐並沒有注意到尤三姐的不痛快,徑自開口將賈璉囑咐賈珍在府中另霹個院子給尤老孃和她居住的事情說了一遍。並說了賈璉每個月會給她二十兩銀子的生活費。
尤二姐嗤之以鼻,略有不屑的說道:“區區二十兩能做什麼,姐姐身上這件兒衣裳就不止二十兩。”
尤二姐搖了搖頭,很是溫順的說道:“我倒是覺得二爺很有情意的。據說府上的姨娘一個月才二兩銀子的份例,我如今能得二十兩,已經是很好了。如今我們在府上吃府上住,平日裡也沒什麼花費的。這二十兩倒是能攢下來做梯己的。”
看著尤二姐心滿意足的模樣,尤三姐不是心思的嗤笑一聲,說不清什麼情緒的說道:“這麼看來,我倒是覺得府上的珍大爺比璉二爺要大方多了。既然同樣是給賈家男人睡,姐姐何不陪著珍大爺,總好過一門心思給那小氣又怕老婆的璉二爺守身子。”
尤二姐皺了皺眉,越發不贊同的看了尤三姐一眼。搖頭說道:“珍大爺再是大方,也不過是拿我們當粉頭兒取樂。可是璉二爺卻答應要納我為妾的。他肯護著我,那我以後自然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萬萬不會做那對不起他的事兒。”
說到這裡,尤二姐倒是略有了些慶幸。當日賈璉說要給她在外頭置辦宅子的時候,賈蓉就到跟前兒來說了些不清不楚的曖昧話。尤二姐還生怕賈蓉以後會趁二爺不在的時候上門滋擾,屆時她一介女流之輩真不知道該怎麼斡旋。
如今賈璉既然發話讓賈珍在府裡另尋個些清淨的院子給她住,想必賈珍以後看著賈璉的面子,也不會太過放肆。不過賈珍就算是還有苟合之意,那她為了守身也少不得……
尤二姐握著錦帕的柔荑攥得愈發緊了。嫁給賈璉為妾是她最後的路,她如今必得方方面面都做周全了,讓賈璉看出她的溫厚和順,決意從良來,方才能堅定賈璉納她為妾的心思。
想到這裡,尤二姐越發堅定的看著尤三姐問道:“那你如今究竟與不與我和媽同住?”
尤三姐看著尤二姐少見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只覺得心裡越發不舒服。她很是明顯的皺了皺眉,揚聲問道:“住能如何,不住又能如何?”
尤二姐看著尤三姐尖銳的彷彿要怒起罵人的姿態,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沉默半日,搖頭說道:“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