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
尤殿的身子一僵。
田籮另一隻手,也貼上了他的臉頰。捧著他的臉:“對不起,尤殿,我是真的,不能再一直陪在你身邊,當尤殿的田籮了。”
“但,只要你願意,我會好好當你的保姆。單純的保姆。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人。是田籮的尤殿。”
有冰涼的液體,滑過田籮的指縫。一瞬,就隱了開去。田籮再認真看,也只看到尤殿眯起了眼。
“姐,離開我,是你想要的幸福嗎?”他問。問得很堅持。
田籮怔怔的看他,竟然無法給他答案。
“姐,我放手,你會得到幸福嗎?”他繼續問。問得寂寞而堅持。
田籮咬緊了唇,重重的點頭。
冰涼的吻,印在了她的唇上。
“姐,祝你幸福。”
(36)
太陽很猛,重重疊疊的光,照在黑箱保姆車上,被隔了個嚴嚴實實。一溜的黑,一看就是巨星或名人慣用的車系。
尤殿陪著母親坐在黑箱保姆車的後座,安靜地半眯著眼,看母親認真地檢查著護照和隨身物品。
母親感受到他的目光,笑著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就說了不用送,這得多惹眼啊,一會到了機場高速,記得提前換車,機場裡太容易碰上熟面孔,不要讓尤先生擔心。”
尤殿點頭,皺了皺眉,躲開了母親揉他頭髮的手。
母親收回手,有些失落地笑了笑。一嘆,再沒出聲。
尤殿其實是不太喜歡這樣親暱的方式的。這會讓他有一種被當成是弱者的寵溺感。從小到大,甚至連父親,也不曾這樣碰觸過他,只除了——她。他的田籮姐,從來無視他的反抗,只把那當成是孩子般的任性,摸他腦袋的時候,看他的眼神,會讓人覺得暖暖的,就像太陽照到了心裡。
他喜歡那樣暖暖的感覺,即使明知道,她之所以願意付出溫暖,只不過是因為,他是尤家的孩子。
尤殿一向是以身為尤家的孩子為傲的。只不過是一個身份而已,她卻不得不,留在他的身邊。
尤殿看了一眼明顯失落的母親,問她:“我給您帶的禮物,收好了麼?”
於是母親又一溜的笑開,舉著手,給他端詳那隻粉色的戒指:“這樣精緻的成色,要是用來追女孩子,這不得折殺人呢。”
尤殿就笑了,唇角一絲的落寞:“媽媽,當尤家的媳婦,您一定,很辛苦。”
常年定居海外,與心愛的人兩地分居。還得小心翼翼地,維護著尤家的尊嚴和名譽,輕易不能踏錯一步。對於身邊形形色色阿諛奉承的人們,逢場作戲,步步為營。
母親大部分在海外的時間裡,笑容總是淡淡的。只有偶爾與父親影片,才會笑得恬美。
所以,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尤家,是一個沒有鮮血的戰場。要學會的遊戲,是操控,以及犧牲。
他的田籮姐,笑容那般的明亮,他怎麼可能,會把她送上這片永無止境的戰場,從此失去她的微笑。
他只需要,她陪在他的身邊,一直暖暖的,就好。
僅僅只是這樣而已。
看似安慰的話,讓身為國際名媛的母親一愣,看著他:“尤殿,你這幾年,真的長大了。”
尤殿沒有回答。這樣,算長大了嗎?如果這樣就算長大了,為什麼他還沒有強大到足以讓他想要保護的人幸福呢?
母親有著那樣深厚的背景及後盾,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才能顧得自己周全。
他的田籮姐,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她那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家族,都必須得要在尤家的庇廕下才能夠成長。
他必須,要不停的長大,大到足夠強,足夠保護她,以及她愛的人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