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沿磕著左手手腕,一陣鑽心的疼,我齜牙咧嘴的借右手力扣住桌角站起來,暗罵方才拽了我一把的人,可憐我根本不知是誰幹的,就連罵的物件都沒有。
抬腳欲走,右手一緊,已被人重重壓住,本能要躲,卻沒有對方力氣大。
回頭看去,又是那個青衫男子。還真是莫名其妙,他拉著我的手腕仔細看了看,唇角突然綻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果然是你!”
我有點懵,臉上的面紗還在,他肯定看不到我的臉。但這人……勾魂攝魄的琥珀眼睛藏著零星的光彩,粉紅的薄唇在這清酒的浸潤下如同盛開的桃花,怎麼看都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瞄了瞄他胸前的面板,我覺得這人應該還是一隻風流的狐狸。戒備的退了半步,問他:“你認識我?”
他鬆開我,慢慢悠悠坐回去,捻起一顆花生米送入口中:“既是識得又是不識,識便是不識,不識便是識。”
我瞪了他一眼,立刻給出此情此景最為恰當的三個字:“神經病!”瞪完又是不免一陣失落,他是看不到唉!
…… ^ ^ ……
晚春夜寒涼,擔心被人跟蹤,我一路走得十分小心翼翼,直到看到家門那一刻,心終於安穩的回到肚子裡。
門前有個瘦瘦的影子晃來晃去,手中還提著一盞暈紅的燈籠,想到才過不久的清明節,和亂七八糟的鬼故事,我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事實上三更半夜各家閉門,還沒什麼好的去處,於是我撒腿就朝趙大娘家裡奔。這時,身後的鬼影帶著試探的語氣問著:“阿姐?”
“靠,你覺得大半夜的嚇人好玩嗎?”我轉身往回走,沈易也迎了上來,面無表情地開口:“原來你知道這已是深夜了!”
冷然的神態,倨傲的語氣,竟然跟母親大人發火前兆一模一樣,我一把拖住沈易的胳膊將他推進院門,隨即上了門閂,哭笑不得:“反了你了,小屁孩一個倒教訓起我來了?”
沈易烏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將我盯著,直到我取下面紗,他才開口:“有人跟蹤你?直到什麼人嗎?”
青衫狐狸男……那副騷包的樣子,他會偷偷摸摸的跟蹤而不是明目張膽?我搖搖頭:“應該沒有人吧。”
…… ^ ^ ……
沈易一言不發地坐著,看我狼吞虎嚥地吃著趙大娘送來的晚飯。他冷著一張臉,欠揍的樣子像是世人都欠了他一百斤黑豆。然後我立刻在心裡算了算,若是將這數百斤的黑豆變賣掉,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沈易的身量雖然低了我多半頭,看上去只是十一二歲的樣子,其實他已經十五歲了,僅僅比我小兩歲。這般瘦瘦小小的身板,我真懷疑他在家裡一度受虐待,還是後孃的虐待。
我洗完手擦乾,決定問一問這個問題,不妨被他抓住手腕,瞬間周圍的氣氛像是被凍成冰:“阿姐,你好像從來沒告訴我,你在外面都做什麼?”
他抓著的正是方才在歌舞坊磕到的手腕,雖然腫了一塊青紫,也不是很疼:“賺錢……外加打探訊息,怎麼了?”
“那這傷……”
“不小心撞的啊,不然你以為我會笨到拿著手腕去撞人家的石頭玩?”我笑了笑,“沒事兒,現在不疼了。”
沈易沒有說話,死死盯著我,我看到他眼中的冷冽慢慢碎裂,變成滿地霧氣:“……阿姐需要錢,我明天出去賺,你不要再去青樓了好不好?”
外廳的門吱呀一聲被風吹開,簷下掛著的幾盞小風迎風搖擺,在夜幕下像天際閃爍的星斗。
“咳……”我剛抿進口中的水全都嗆了出來,再次哭笑不得:“青樓?我說沈易,你腦袋裡都裝的什麼亂七八糟啊,我怎麼會去青樓,那可是男人待的地方!我告訴你吧,就算你有可能去,我都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