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自己的影子,“我真是個大活人,華娘,你真遇見神仙了?”
郎華娘道:“沒看清長啥樣,就感覺做夢似的,也興許不是神仙,是雲遊的神醫呢?可若是神醫,我腦子裡怎麼就記住了那麼多藥方子呢。”
鄔老頭的眼睛忽的閃了一下,坐了這半天了終於給這父女倆一個好臉,“大丫是遇上好機緣了。”
“大丫,咱不管是神仙還是神醫,你都記住啥藥方子了。”說話的這個姓馮,鄔家村雖說是鄔家村,那只是因為姓鄔的人多,村子傳承了好幾百年了,早就有別的姓氏搬了進來定居,第二個大姓便是馮。
村長姓鄔,眼皮子頓時一跳,斜掃了馮村老一眼,“這是人家大丫的機緣,把你的那點子心思放下。”
馮村老訕笑了一笑,不吱聲了。
“你們信她胡扯,說不得是郎意根本就沒死透,就是一口氣沒上來,她又是開棺,又是抱屍體的,這麼一折騰,把郎意憋在心裡的那口氣折騰出來了,這才活過來了。”還穿著孝衣的鄔倩娘翻著白眼道。
郎華娘依舊笑眯眯的,不搭理鄔倩娘,直接指著人堆裡的一個媳婦道:“嬸子,我這裡有顆藥,能治你臉上的黑斑,你要是信我,你就拿去試試。我和嬸子無冤無仇,反正不會害你。再說了,嬸子要是吃著不好,你打上門來找我。”
被指的是狗子娘,有一雙杏核眼,撇開她臉上的黑斑不提,這是個清秀的農婦。
一聽能治她臉上的黑斑,頓時有些激動,“華娘子,你真能治?我跟你說,我做姑娘的時候,臉上又白又嫩,我這臉上的黑斑是懷狗子的時候長的,我婆婆說,孩子生下來黑斑就蛻,可你瞧,我家狗子都八歲了,我臉上的黑斑不說蛻了,還越長越多,狗子他爹,天天嫌我醜,都不跟我睡一個屋。”
頓時惹得大娘小媳婦,老少爺們哈哈大笑。
男人堆裡的狗子爹臉紅了,喝道:“瞎娘兒們,你嘴上就沒個把門的啊,趕緊回家去。”
狗子娘一邊接過郎華娘遞給她的藥丸子,一邊狠狠瞪了她男人一眼,“趕明兒,華娘子要真治好了我臉上的黑斑,你想上我的炕,我還不稀罕你了呢。”
村裡的獨身漢就鬨鬧道:“嬸子,你不稀罕他,稀罕我不。”
“滾你孃的腚!”狗子娘笑罵了一句。
“還別說,狗子娘才嫁到咱們村的時候,誰不誇她長的好。”村長老婆子笑道。
郎華娘打量著這些人臉上的神情,微微一笑,大方道:“大娘嬸子,爺爺叔伯,這方子我就算寫給你們,你們也做不出丹藥來,這是神仙臨走時說的,阿爺,咱家裡有紙筆沒?”
鄔老頭瞪了郎華娘一眼,支吾迷糊的道:“沒有。”
馮村老一撇嘴,“老鄔頭,你這可就是睜眼說瞎話了,你孫子可在村塾唸了好幾年書了,說家裡沒有紙筆,誰信。人家大丫就樂意把藥方子給我們大傢伙看,你還想攔著不成?”
“大爺爺,你家要是沒紙筆,我家裡有啊,我這就回家拿去。”坐在牆頭上,一個胖乎乎的少年咋呼道。
鄔老頭一看,又把郎華娘瞪了一眼,吩咐鄔承嗣道:“去拿來。”
爹又活了,沒人比鄔承嗣更高興激動的,眨巴了一下哭腫的眯縫眼,轉身跑著去了。
鄔蘭娘捂著嘴做小姐嬌笑狀,“哎呦呦,大姐你啥時候會寫字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感覺自己會寫字。”郎華娘做出一副茫然狀,轉頭問郎意,“阿爹,我不會寫字嗎?”
郎意就愧疚的點頭,“是爹沒用。”
“可我覺得我會寫。”
片刻,鄔承嗣回來,把東西擺到小桌上,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郎華娘。
村裡的男娃都上不起學,更何況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