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好球等,對敗戰一事是絕口不提。”
“我們的報界作法真是令人汗顏啊!”國民報社的前記者感到苦不堪言。他以前任職的報社擁有一支職業棒球隊,流於單方面的報導作法是出了名的。
職業棒球的事可以用苦笑帶過去,可是,對於文部省和教科書的作法卻也一樣。明白寫著“目前的日本國旗和國歌並不是根據法律制定的國旗和國歌”這個事實的教科書被下令刪除文章。日本文部省和報社統制言論、將國民洗腦的作法和納粹德國是一樣的。一方面積極地說謊,另一方面卻又隱瞞不利於自己的事實。
九月二十日,正確地來說過了一半的時間之後,華爾特·S·湯生收到了一張國際傳真,他臉上浮起了微笑。單純卻不健全的微笑使得他那張像紳士般的臉奇妙地扭曲著。傳進來的一定是一個令他不愉快的情報。艾格·梅休這樣推測,鼻子在他那張像灰狗般的臉上哆嗦著。不受人歡迎的上司感到不快就等於是部下的快感。當然,只要上司的不快感不對著部下發作的話……
湯生隻字不提收到了什麼情報,他把視線投向梅休。
湯生似乎很艱辛地發出“小早川”這個母音過多的日本女性名字的音。
四姐妹的資料銀行裡有關於小早川奈津子這個女人的資料。根資料顯示,他今年五十五歲,生於上海。父親是日本人——船津忠巖,母親也是日本人,經營一家以軍人和特務機關人員為物件的酒館。來往於香港、臺灣、泰國,每經歷一次結婚、離婚、死別,財產和體重就跟著增加。
“死別中的兩件事相當奇怪,不過,也不需去管它了。梅休,為什麼讓那樣的女人介人事態中?”
“那個女人確實不在這次的預計範圍內。反正,她也只不過是個小丑罷了。”
“劇情的進行也可能因為小丑的表現而出軌。更何況雖身為小丑卻想要當上主角,這種人就該從配角的名單上除掉。”
這個時候湯生所表現出來的冷酷或許是來自己的已有美學。足以決定世界和人類命運的戰爭會因為小早川奈津子的介入而成為二流的笑劇。這是一件令人無法忍受的事。另一方面,站在梅休的立場而言,不管是什麼樣的形式,被上司指責辦事不力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他在形式上謝了罪,隨即改變了話題。
“既然要消滅敵人,乾脆就連聚集在亞南飯店的日本人也一起從名單上去除吧,怎麼樣?”梅休一邊探尋著湯生的表情,一邊提出了這個建議,“可以在亞南飯店裡裝上塑膠炸彈,也可以在空調裝置中流放神經瓦斯。他們的防備雖然嚴密,卻不至於到難攻不落的地步。”
梅休自有他作事的哲學——“不喜歡青蛙就殺掉蝌蚪”。只要有一點點妨害到四姐妹支配體制的可能性,就應該趁還是幼苗的時候加以拔除。這種手法,不管是四姐妹或梅休本人應該都可以做的很好。可是,湯生只是輕視似的答了一聲“NO”。他揮了揮手讓梅休退了下去。梅休走到門邊,手抓著門把回過頭來,發現湯生立刻從桌邊消失了。是到用屏風隔著的鄰室去了嗎?
“哼!以前湯生被稱為剃刀,現在,刀也生了鏽積了油垢了。看來好像是一個已經不能再燒的垃圾了。”梅休的視線一動。他的舌頭隨即凍結了起來。原來湯生這時彎下了身子去撿拾落在地上的傳真用紙。梅休的雜言狂語都聽在他耳裡了。這麼離譜的事還必須是犯下大錯的梅休第一次碰到的,也是湯生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經驗。
“多謝你讓我聽到了這個頗富趣味性的意見。”湯生的聲音缺少了不讓梅休凍結舌頭溶化的溫度。湯生手上拿著傳真用紙,繼續說道:
“我並不會感到特別地生氣,只是覺得無知真是一件幸福的事。真讓人羨慕。”自暴自棄和憤怒的情緒使梅休的舌頭在凍結的情況下仍然勉強地動作